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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5章 过年

    年味儿如同醇厚的酒香,早早地就在每家每户弥漫开来。姜早和傅斯聿的家里也不例外,从一大清早,两人就开始为这一年一度的年夜饭忙碌起来。

    傅斯聿一大早就去了院子里,准备杀鸡宰鱼。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厚棉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院子里的那只芦花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扑腾着翅膀想要逃跑,傅斯聿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地抓住了它。他手中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手起刀落间,鸡已经处理好了。鸡血被小心地盛放在碗里,待会儿这可是做鸡血汤的好材料。

    接着,傅斯聿把注意力转到了鱼身上。那是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大草鱼,在木盆里不停地甩尾。傅斯聿笑着对姜早喊道:“早啊,你看这鱼多肥,今晚的红烧鱼肯定好吃。”姜早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回应道:“你小心点,别让鱼跑了。”傅斯聿自信地笑道:“放心吧,跑不了。”他熟练地刮去鱼鳞,剖开鱼腹,将内脏清理干净,然后把鱼放在一旁备用。

    姜早则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厨房的灶台上,两口大铁锅正冒着腾腾热气。姜早穿着一件红色的碎花罩衫,头上包着一块蓝色的头巾,脸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她先把昨天就泡好的糯米拿出来,准备做年糕。姜早把糯米和黍米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放在石臼里,用木槌一下一下地捶打。每捶打一下,她都要翻动一下米团,确保每一部分都能被捶打得均匀细腻。傅斯聿处理完鱼后,走进厨房看到姜早吃力的样子,赶紧上前帮忙。他接过木槌,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捶打的动作一起一伏,“早啊,你去忙别的,这个我来。”

    姜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点点头,转身去准备其他的食材。她从橱柜里拿出了自家腌制的腊肉和腊肠,这些腊肉在冬日的阳光下晒得红亮红亮的,腊肠的肠衣紧绷着,里面的肉馅鼓鼓囊囊。姜早把腊肉切成薄片,腊肠切成小段,放在盘子里备用。然后她又开始处理各种蔬菜,翠绿的芹菜、鲜红的胡萝卜、洁白的萝卜,在姜早的手中被切成了各种形状。

    傅斯聿把年糕打好后,开始帮姜早生火。他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木柴,火苗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这火可真旺啊,今晚肯定红红火火。”傅斯聿笑着说。姜早一边炒菜一边回应道:“那可不,新的一年咱肯定顺顺当当的。”

    姜早先炒了一盘芹菜炒腊肉。锅里的油烧热后,她把腊肉片放进去煸炒,腊肉的油脂在高温下慢慢渗出,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接着,她把切好的芹菜段倒进去,快速翻炒。芹菜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不一会儿,一盘香气扑鼻的芹菜炒腊肉就出锅了。傅斯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赞叹道:“早啊,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姜早白了他一眼,笑道:“就你会贫嘴,快去看看鱼腌好了没。”

    傅斯聿走到放鱼的地方,把鱼拿起来看了看,鱼身上已经均匀地抹上了盐、料酒和姜片,腌制得差不多了。他把鱼放在盘子里,准备等会儿下锅煎。

    接下来,姜早又炒了胡萝卜丝、炒了鸡蛋,还做了一个凉拌萝卜丝。厨房里弥漫着各种菜肴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到了下午,重头戏来了,傅斯聿开始煎鱼。他把锅烧热,倒入油,等油冒烟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把鱼放进锅里。鱼一入锅,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傅斯聿赶紧用铲子按住鱼,防止它乱动。鱼的一面煎得金黄后,他又熟练地把鱼翻过来煎另一面。煎好的鱼放在盘子里,姜早过来在鱼身上淋上了事先调好的红烧酱汁,然后把鱼放进蒸笼里蒸,这样能让鱼更加入味。

    姜早和傅斯聿还一起包了饺子。姜早擀饺子皮,她擀出的饺子皮又圆又薄。傅斯聿则负责包饺子,他包的饺子形状各异,有的像弯弯的月亮,有的像胖胖的元宝。两人一边包饺子,一边说笑。姜早笑着说:“你看你包的饺子,这个像你,胖嘟嘟的。”傅斯聿也不示弱:“你擀的皮这么薄,小心煮破了。”尽管嘴上互相打趣,但他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幸福。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年夜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红烧鱼、芹菜炒腊肉、胡萝卜丝、鸡蛋炒韭菜、凉拌萝卜丝、年糕、饺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血汤。姜早和傅斯聿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夜幕降临,小村落里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鞭炮,在院子里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傅斯聿也带着姜早来到院子里,他从屋里拿出了几挂鞭炮,挂在院子的晾衣杆上。“早啊,准备好了,咱也放鞭炮啦。”傅斯聿笑着说。姜早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傅斯聿点燃了鞭炮,瞬间,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红色的纸屑在空中飞舞,如同绽放的花朵。姜早捂着耳朵,笑着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周围的邻居家也都纷纷响起了鞭炮声,整个小村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放完鞭炮后,傅斯聿和姜早回到屋里,准备吃年夜饭。他们把屋里的灯都打开,灯光照得屋子亮堂堂的。两人坐在桌前,傅斯聿倒了两杯自家酿的米酒,递给姜早一杯,说:“早啊,这一年辛苦你了,新年快乐。”姜早接过酒杯,笑着说:“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咱还要好好的。”两人轻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吃完年夜饭,他们坐在炕上,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夜空中不时绽放的烟花。烟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绽放成绚丽的花朵。有的像盛开的牡丹,有的像闪烁的星星,有的像飞舞的彩带。姜早靠在傅斯聿的肩膀上,轻声说:“斯聿,你看这烟花多漂亮啊。”傅斯聿搂着姜早,说:“是啊,就像你一样美。”

    在这个八十年代的小村落里,姜早和傅斯聿在这团圆的年夜里,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幸福时光,这温馨的场景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烟花,永远地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鞭炮声渐渐稀疏,孩子们也都被家长叫回了家。姜早和傅斯聿却舍不得这美好的夜晚,他们继续坐在炕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着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

    傅斯聿说:“还记得春天的时候,咱在院子里种的那些花吗?开得可真漂亮。”姜早点头笑道:“记得啊,那些花可招蜜蜂了,我还怕它们蜇人呢。”傅斯聿笑着说:“蜜蜂不蜇好人,它们也喜欢漂亮的东西嘛。”

    姜早想起了夏天的事,说:“夏天的时候,你下河摸鱼,结果被水草缠住了脚,可把我吓坏了。”傅斯聿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次是我不小心,不过最后不是抓了好几条大鱼嘛。”

    两人就这样回忆着过去,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知道,生活虽然平淡,但这些点点滴滴的回忆却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在这个新旧交替的夜晚,他们在温暖的小屋里,感受着彼此的爱和家的温馨,期待着新的一年会带来更多的美好和幸福。

    夜深了,外面的温度越来越低,但姜早和傅斯聿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他们相拥而眠,在这充满年味儿的夜晚,进入了梦乡,梦里是新一年的希望和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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