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被凌虐侮辱一年后,国公府悔疯了 > 第四章 祠堂警告

第四章 祠堂警告

    余笙笙脚步一顿。

    看清她眼中裂开的情绪,不似刚才那般冷静,苏定秦嘴角微翘。

    “不是喜欢跪,不是说没见过祖宗吗?让你跪个够!”

    苏夫人眼泪滚落,正欲阻止,苏知意拧眉,双手扶着膝盖,神色痛苦。

    苏夫人慌忙问:“意儿,可是腿伤又犯了?”

    苏定秦和苏砚书都急忙围过去。

    余笙笙也被府兵围住,和苏家人隔开,押去祠堂。

    祠堂门重重关上,她跪在蒲团上,让脚歇息一会儿,重重吐一口气。

    心头有一丝丝欢喜,但更多还是心酸愧疚。

    能见到吴奶奶自然开心,三年未见,也不知道她好不好,之前给她捎的钱和衣裳有没有收到。

    可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还想逃走,不能再拉着吴奶奶跳火坑。

    还有,余笙笙敏锐觉得,皇后不会大发慈悲突然放她,也不是苏家求的情。

    那是为什么?

    甚至把吴奶奶接了来,这其中,必有缘由。

    胡思乱想中,夜色慢慢降临,祠堂幽暗,无人来掌灯。

    余笙笙微合上眼睛,额角渗出薄汗,她努力平复心情,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别苑,这不是暗室。

    耳边掠过的是窗外的风声,不是猛兽嘶吼。

    尽管如此,三百多个黑夜形成的恐惧记忆,还是混在闷热的空气里,从四面八方涌来。

    ……

    芳菲院中,灯火通明,床对面的旧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取凉器,下面是冰盆,上面是精巧的三叶竹扇,苏砚书轻摇把手,丝丝清凉轻柔包裹住苏知意。

    这台取凉器是内务府做的第一批,进献给东宫的,苏砚书在对诗会上赢了其它人,请太子把这个当成彩头,带回来给了苏知意。

    苏知意长发散开,靠着床头,吃苏定秦刚给她买回来的冰酪。

    苏夫人端着酸梅汤进来,看着正擦汗的苏定秦,嗔怪道:“你呀,就会宠着着她,这么贪凉怎么行?”

    苏知意撒娇道:“哎呀,母亲,我就吃一点点,不会贪凉的,莫怪大哥。”

    苏夫人无奈,只能宠溺:“最多吃一半。”

    苏知意拧眉,有点不舍:“那,母亲答应我,我让儒剑从百味楼定一桌席,你们陪我吃,好不好?”

    苏砚书笑容温柔:“好好,我把梨花白拿来。”

    苏知意满意笑,扬声道:“儒剑。”

    一名身穿劲装的女侍卫从门外进来:“小姐。”

    “去百味楼,定一桌席让他们送来,记得,要有大哥喜欢的金玉炒双鲜,还要有步步高升,给二哥,富贵满堂给母亲。”

    儒剑领命而去,身后屋内笑声一片。

    她穿过后宅庭院,脚步一转,走向安静无声的祠堂。

    余笙笙跪得腿脚发麻,近乎失去知觉,双脚底一片濡湿,她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但这些都不及心里对黑暗的畏惧,她强迫自己睁着眼睛,咬紧牙关与黑暗,与心魔对抗。

    她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就在弦将断之际,突然,一道肃杀冷意擦过她的颊边!

    几根发丝飘落,一道浅浅血痕在白玉般的脸上划开,余笙笙无暇顾及这些,死死盯着扎在她面前的那枚暗器。

    暗器上扎着一张字条。

    她又等了片刻,看看四周,再无动静,把暗器拔起,打开字条。

    她撑着地艰难起身,挪到供桌前,借着微弱红光凝眸细看。

    字条上简单一句:安分守规矩,否则,后果自负。

    余笙笙指尖收紧,一点红光映在她眼底,浓烈化不开的倔强无声涌动。

    她张开嘴,把字条放进口中,极缓地咀嚼,把字条上的每一字嚼碎。

    吞下去。

    她若是孤身一人,没什么好怕的——但现在不行。

    吴奶奶还在府里,她连人都还没有见到。

    夜色渐深,苏知意院中的说笑声终于渐渐落幕,残席已撤,空气中还留着酒香。

    苏砚书脸上泛着微红,慢步去余笙笙的院子。

    手里的药瓶快被他握热了,脚步不由自主加快,快到院门前的时候却停住。

    一年了,自从余笙笙被带走,他就没来过这里。

    当初那支箭,其实他……苏砚书狠狠闭眼,把想法压下去。

    事情都过去了,笙笙离家一年又已回府,没必要再提,若非要说愧疚,他应该对阿意愧疚更多一些。

    握着药瓶的手又松了力道,罢了,再找机会吧。

    他转身,又走入夜色里。

    一夜过去,次日一早,苏家兄妹去苏夫人院中请安。

    苏夫人昨晚睡得好,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苏知意眉眼微弯:“妹妹回来了,母亲也开心了,气色瞧着都好了。”

    苏砚书看看四周,神色满是不耐:“都什么时辰了,她怎么还不来?该不会还想让我们去请她吧?还懂不懂点礼数?我看她就是故意拿乔!”

    苏定秦蹙眉:“砚书,别胡说,笙笙应该不至于。”

    苏夫人浅笑:“不着急,再等等,等笙笙来了就摆饭。”

    苏知意笑容温柔:“许是妹妹初回到家里,不太习惯,睡得迟了,自然醒得也晚。”

    苏砚书声音都浸着怒气:“一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真不知道这规矩是怎么学的!”

    苏夫人安抚:“好了,她是妹妹,不懂就慢慢教。吴嬷嬷,去看看笙小姐。”

    “是。”

    不过片刻,吴嬷嬷匆忙进来:“夫人,笙小姐不在院中。”

    苏夫人一愣:“不在?去哪里了?”

    “这……老奴不知,不过看着屋里的床铺不像睡过的样子。”

    苏知意微讶:“是不是昨天妹妹回来时,我们说得太重,她不开心,所以离家出走了?”

    苏定秦拍桌怒道:“出走?她好大的胆子。”

    苏砚书嗤笑:“怕是在皇后娘娘那里把脾气养大了,说都说不得。”

    苏夫人神色微慌,起身道:“这……难道她又回别苑去了?不行,我去接她。”

    “母亲,您亲自去接她,岂不是更让她骄纵?”苏砚书怒道,“把昨夜守门的奴才叫来!”

    “我倒要问问,咱们的笙小姐是怎么出府的。”

    屋里气压极低,丫环婆子大气都不敢喘。

    家丁满头大汗地跪在门外台阶上。

    “说,笙小姐昨天晚上几时出府的?”苏砚书喝道。

    “回二公子,奴才没见着笙小姐出府。”

    苏砚书眼神锐利:“没见着?是不是又躲懒了?”

    家丁不断叩头:“二公子明鉴,小人值夜,一刻也不敢躲懒打盹。”

    苏定秦手指轻叩桌子:“府里也有巡守的侍卫,去问问他们。”

    “母亲,昨天晚上您什么时辰让笙笙回的院子?”

    他无意一问,把苏夫人问愣了。

    “回院子?我没吩咐,不是你吩咐的吗?”

    苏定秦也愣住:“您没吩咐?那……”

    他又看向苏砚书。

    苏砚书也一脸愕然:“我以为大哥或者母亲会吩咐的。”

    三人面面相觑,这时才意识到,余笙笙可能还在祠堂,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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