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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别吵/07

    盛怀宁穿了双低跟的小凉鞋,被贺尘晔拽住时,不小心踉跄了下。

    她被高大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好顺势扑上去借力站稳。

    扑鼻而来的依旧是那感慨过,极有品味的香氛气味。

    她慌乱中抬头,又有闻起来颇感清冽的薄荷糅杂在一起,在昏暗的环境下变得格外浓郁。

    “跑什么?”

    短暂的安静过后,贺尘晔又重复了一遍,直勾勾的目光迫着她回答。

    扣在细腕上的手不经意间收紧了几分,盛怀宁哆嗦了下,跟着吃痛了一声。

    她转动着往回抽,嗓音带着难以忍耐的娇哼,“痛。”

    嗯?

    盛怀宁眼前一亮,条件反射地来了点欲呕的不适感,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竟有一天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闭眼又很快睁开,想看眼前的男人是何反应。

    果不其然,贺尘晔面上闪过歉意,隐在暗处的眉眼松动了些许,松开的五指略显僵硬地在半空中活动了下,倏然出声:“抱歉。”

    盛怀宁调整着呼吸,用刚得到解放的右手,去整理箍在腰间的盘扣。

    这才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还窝在贺尘晔的怀里,而空着的那只手,更是尤为暧昧地拽在质感柔顺的领带上。

    她低眉,帮着抚平了上面的褶皱,“你不是说你今天有工作吗?”

    “所以是专挑我不在的时候上来?”贺尘晔读懂了她话里的深意。

    自知躲不过,盛怀宁来不及懊悔几分钟前,在看见贺尘晔时那非常失礼的举动,便认命地选择了坦白从宽。

    她盯着鞋面上不断震颤翅膀的莹蓝色蝴蝶,轻喃出声,吐字不甚清楚,“发错了消息,觉得丢人。”

    “你解释过是发错了人,我不会放在心上。”

    贺尘晔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语气很是无奈。

    盛怀宁撇了下嘴,“不是,没发错人。”

    “什么?”贺尘晔敛眸,头压低了些。

    盛怀宁一鼓作气,“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机会发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

    她忽地抬头,知道面前的人是在故意使坏,却又不由自主地去顺着他的话,“就...老公。”

    最后一个字是温吞着从嗓子眼憋出来的。

    贺尘晔毫不掩饰地弯了弯唇。

    亲耳听到和亲眼看到实在太不同了,他觉得那羞赧的调子仿若是用羽毛拂过心口,比一些地道的吴侬软语还要软糯婉转。

    他拿回领带,往马甲里塞的时候碰到了一丝残留的余温,拇指不自觉就停在了那里,“那请问盛小姐原本打算要发什么?”

    盛怀宁没有着急说出来,而是跟他打起了商量,“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贺尘晔小幅度点了下头。

    她往前凑了一步,超越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反正抱都抱过了,便更坦然了。

    “我感觉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总有种超越年纪的老成和稳重。”

    她忍不住笑出声,“我爹地和妈咪有时候都在会所嗨到半夜才回家,你却早睡早起,像是...老干部。”

    “这样不好吗?”

    嗓音一如既往好听。

    盛怀宁往门边挪了挪,借着从缝隙透出来的一点光,想看男人会不会因她的话而觉得不爽。

    她多盯了会儿,才从细枝末节察觉到贺尘晔竟是认真在询问她。

    沉吟几秒后,答:“也不是,这么好的睡眠,我羡慕都来不及。不过,你不觉得做什么都这么按部就班,好没乐趣。”

    贺尘晔墨眸半垂,瞧她专注了些,毫不吝啬地点头迎合她的话,“你说得有道理。”

    一时间,入户门外的侯梯厅,安静异常,空气中弥漫着鸢尾和岩蔷薇混合起来的复杂气味,让人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不知是不是空间密闭的原因,盛怀宁耸了下肩,抬起珠光宝气的双手轻蹭过颊边,滚烫到只能用深吸气来缓解。

    她实在不解怎么面前的人跟着她一起沉默了。

    沉默就算了,能不能挪开身子让她进屋呀,真的是要热炸了。

    好在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的时间不算久,下一瞬大门就从里推开了。

    女孩子歪着脑袋,表情看着跟刚才的盛怀宁别无两样。

    视线在两个人之间移动着,溪溪先笑才开口:“嫂嫂,进来...吃饭。”

    盛怀宁乖巧地拍了下手,绕过贺尘晔站着的位置,径自从细窄的门缝钻了进去。

    她被女孩子牵着往里走,嘴上念念有词,“居然还有我的份,大学毕业后都没怎么吃过早餐了。”

    贺尘晔关上门回身,看到的是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里,面面相觑的两个人站在中岛台前手足无措的样子。

    加热餐板还未断电,不时会听到珐琅锅里浓汤咕嘟咕嘟的沸腾声。

    盛怀宁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下,怕被贺尘晔看到还微微侧过身,半蜷着的手指要碰不碰地在周围踌躇着,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去那边坐着吧,我来。”

    贺尘晔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跟房屋装修风格搭到极致的铂金细闪奢石餐桌前,盛怀宁拘束坐着,目光跟着男人忙碌的身影来回移动。

    实在是太让她瞠目结舌,印象中港城的豪门公子哥几乎都是游手好闲,不管身处哪里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而贺尘晔,外形、气质都像是长于家教森严的大户人家,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和高贵,让他看起来既不会太过热烈,也不至于太过疏远,恰到好处。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这会儿正端着一个又一个的精美餐具,戴着极具反差感的千鸟格围裙,穿梭在厨房和餐厅之间,规矩里透着一丝滑稽。

    盛怀宁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赤.裸直白,为了舒服点还顺势支起胳膊托起了腮。

    指尖有节奏地抬起又落下,她默了片刻,问:“是...阿姨做的吗?”

    “是我做的。如果不合胃口,可以重新叫餐。”

    贺尘晔盛了碗汤放她面前,连带着还有一屉叉烧包。

    “不用,我没那么挑剔,而且这个叉烧包是我最喜欢的,汤看着也很鲜,”盛怀宁搓搓手,再出声变了语调,“贺尘晔,你好厉害。”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

    贺尘晔先是一愣,眸色淡淡地瞥她一眼又迅速闪开,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厨房。

    就在盛怀宁大快朵颐时,在客厅玩累了的溪溪抱着一沓杂志,慢悠悠地往餐厅的方向移动,扬声加了句,“哥哥,想喝果汁。”

    等待洗碗机运转的罅隙,贺尘晔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果蔬汁。

    原本迈得轻缓的步子忽地加快了不少,他提前几秒到达餐厅,截住了人。

    厉声:“我以前说过什么?”

    女孩子被吓得哆嗦了下,眼角登时溢出豆大的泪珠,强忍着哭腔,“我错了,哥哥。”

    贺尘晔顿觉自己几秒钟前做得过火了,懊悔的情绪让他心口一紧,立即软着性子去哄人。

    溪溪抽泣着咽了下喉,越发觉得委屈,终是没忍住哭出了声,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板上砸,“哥哥,我知道你说过不能把不相关的东西拿上餐桌,可是今天我第一次拿的时候,你没有生气,我就以为可以拿。”

    这条规矩听起来确实霸道。

    只是几年前所发生的那件事,实在让他心有余悸。

    同样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贺尘晔急于吃完饭去参加线上会,便没过多注意对面边看书边吃饭的人。

    等他发现,女孩子已经被卡在喉咙的鱼刺,刺激到面红耳赤。

    幸好,处理得及时,并未伤到食道内壁。

    但自那日后,贺尘晔只要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一阵后怕。

    思绪收回,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尘晔心知肚明,突然反常仅是因为溪溪这会儿还抱在怀里的那一整沓杂志。

    他怕溪溪口无遮拦,有些麻烦能提前避免更好。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会引起盛怀宁的注意。

    听着那抽噎的声音,她放下执筷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两个人驻足的地方走了过去。

    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贺尘晔感到如芒在背,一动也不敢动。

    盛怀宁作为一个外人,自然清楚自己没资格为了袒护溪溪,而去斥责贺尘晔。

    她看着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心,只能好言好语地去劝,“你刚刚好凶啊,明明可以换种方式好好沟通,非要把人惹哭了才满意。”

    有了盛怀宁的强行介入,溪溪终于消停了下来,顾不得下巴上悬而不落的眼泪,急匆匆地想往她的怀里钻。

    距离仅剩咫尺时,杂志往地上掉的声音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除了贺尘晔的心慌,盛怀宁和溪溪是实实在在被吓到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蹲下身去捡,只是盛怀宁动作快了点,恰巧就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被刻意折起来的那页,是她有一次比赛结束后的专访。

    盛怀宁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回味过来了。

    她顺着每一本折住的位置摊开,里面设计独特的照片汇聚在一起,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她。

    哑然了会儿,盛怀宁瞳孔微微放大。

    如果是前两日,她或许还会觉得毛骨悚然,而此时此刻,是诧异居多。

    来不及细想,她脱口而出,“贺尘晔,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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