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夫君他不解风情 > 11 011

11 011

    七月中,盛夏绽放,蝉鸣声声入耳。

    沈书瑶靠在卧榻上,眼皮困得一上一下的打架,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太想睡。但是不能,谢屹在家,昨个还跟他说下午要看账本,要是这会睡了,不就说明她说谎了嘛。

    哎,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她哪会看账本呀,每月的账本都是知微帮她打理,她就是在旁边瞧着,等知微整理好,她签个名就行了。

    但是不巧,今天谢屹本来去衙门的,不过一会又回来了,原因是审犯人的时候着了道,腿受了点伤。刚才上好药,眼下在床上休息。

    见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男人便盯着多看两眼,捏着的书本不自觉垂下。她的肌肤白嫩,侧脸小巧精致,柔光的映在脸上,愈发婉约动人。此时昏昏欲睡的安静模样,显得特别乖巧。

    谢屹吞咽下,轻喊一声:“沈书瑶,过来睡。”

    她睡得不熟,这么一喊,顿时警铃大作,眼睛倏地睁大,含糊道:“我不困,还要看账本。”

    一旁的桌上堆了小山一样多的账本,等着她处理。

    沈书瑶揉揉眼,清醒几分,但眼神还是迷离的。谢屹摇头,略显无奈,“一个时辰后再看也不迟。”

    她思索片刻,觉得行,睡一个时辰再看,而且账本在这,躲是躲不掉了,因为谢屹要在家养伤,等他腿好,约莫要好几天了。就这几天时间,谢屹定是时刻看着她,她想偷懒都不成。

    沈书瑶想想就叹气,哎。

    手脚无力的爬上床,粗心的按到他的伤口,听见他闷哼一声,她骤然清醒,边低头查看,边道:“没事吧,流血了吗?”

    男人脸色白了几分,眉头拧成川字,瞧着挺疼,在强忍着。沈书瑶担忧的看了两眼,见着伤口没裂开于是松口气,她抬眸瞅了谢屹一眼,然后躺下。

    阖上眸没一会,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虽说夏天热,但也别太贪凉。”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书瑶觉得谢屹近日有些唠叨,不管她做什么,谢屹都要说上两句,甚至吃喝也要说。像今日,他回来正好瞧见她喝点凉的消暑,现在又开始说她了。

    沈书瑶挠挠脸,略显烦闷,她不喜欢谢屹唠叨,跟她爹似的,还是以前好,沉默寡言,不会啰里啰嗦惹她烦。从前希望谢屹话多点,她不会那么无聊,现在想想,以前真是不知好歹。

    沈书瑶默了半响没理他,谢屹不高兴了,推她的肩膀,问:“睡了?怎么不说话?”

    “知道了。”

    语气中带着不耐烦,谢屹听出来了,眉头当即皱了皱,侧身注视她。视线在后颈和背脊绕了一圈,最后落在白嫩的侧脸上。

    肌肤剔透无暇,细小的绒毛一清二楚,白中透着粉,特别嫩。手没忍住就伸过去,轻轻的捏了下。

    “不想理我?”

    是不想理,这话沈书瑶藏在心里,自然不会说出来。

    她转个身,干笑着:“不是,我困了。”

    男人冷脸,手讪讪收回来,“行,你睡。”

    他生气了,脸色臭得难看,沈书瑶没工夫哄他,自己是真困了,眼睛酸涩难受。她背过身去,尚未睡着,刘妈妈便在门外喊她。

    “少夫人,公子来了。”

    沈书瑶的忍耐到了极限,彻底爆发了。

    “哪个公子?”她板着脸,去看谢屹,“是不是你弟?”

    谢屹刚在生气,现在她说话又这个语气,你弟你弟的叫,面色愈发难看,比锅底还黑。

    “沈书瑶。”满满的警告意味。

    她翻个白眼,问刘妈妈是哪位公子,刘妈妈立即回她:“是沈文武公子。”

    沈文武,哦,原来是她弟弟。

    穿鞋下床,没看他一眼。

    -

    沈文武十五岁,年少不知轻狂,正是好动的年纪。干的蠢事不止一两件,沈将军有时都管不住他,更别说她这个出嫁的姐姐了。

    此刻沈文武来找她,绝对没好事。

    沈文武在大厅坐着,门口围了好些个丫鬟,几颗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晓得说些什么。沈书瑶摇头,沈文武皮相不错,又爱笑,活脱脱一个阳光少年,小姑娘最喜欢偷看他了。没想到到了谢府也这般受欢迎。

    沈书瑶神色淡然的咳嗽声,霎时,人群散开,给她空条路出来,杏眸一抬,看见沈文武的那张脸后,愣在原地僵了半刻。敢情他们不是偷看沈文武,而是在笑话沈文武。

    沈书瑶挥手,支开下人,然后朝他过去。沈文武那张脸有点肿,嘴角还有乌青,一看就跟人打架了,他是输的那方。

    难怪她们盯着看,换成她也看。

    沈书瑶没好气的质问:“怎么回事?”

    看见姐姐来了,沈文武立马捂着嘴角,开始装可怜,“姐姐,你快回家劝劝爹,他要打死我。”

    沈正安打儿子有分寸,不可能下死手,最多就是教训一下。不过看沈文武脸上的伤,她爹打的确实狠,都破相了,不招人喜欢了。

    “你干嘛了?”

    沈正安一身正气,不会无缘无故打他,肯定是沈文武又犯浑了。

    她紧紧盯着他,眼神警告他,别说谎,要是说谎,她这个姐姐不介意帮父母教训他。

    沈文武脑子灵活,正想编个借口,掀起眼皮就瞧见她的眼神,心底咯噔一下,没勇气说谎了,只好实话实说。

    “就是,就是。”他挠挠头,厚着脸皮把事情说出来,“我把那幅怀秋先生的画卖了。”

    “春江图?”

    沈文武点头,已然看见她眼底的怒火,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感觉自己小命不保。

    “你活该。”

    沈书瑶咬牙说道:“那幅画是陛下送给爹的,打你都是轻的。”

    把陛下送的画卖了,这要是被有心人挑拨,治罪也有可能。

    沈文武连连点头,知错了,但就是嘴硬,“他一个武将收藏那玩意干嘛,再说这事也怪你,你要不催我还那一百两,我也犯不着卖画。”

    沈文武前几日将那一百两还给她了,那天她还纳闷,这小子哪来的银子,原来是把画卖了。沈书瑶顿时在心里想,打得好。

    “还敢怪我。”

    她作势要打他,沈文武立即抱住脑袋,整个人缩了一下。见手没落下来,又神气的抬抬下颌,一副欠扁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在这等我,我跟你回去一趟。”

    话落,沈文武高兴的夸了她几句。

    -

    回到房内跟谢屹说了声,沈书瑶就想出门,但谢屹表情不情愿。他的腿受伤了,要在家休养几日,她要是不在家,兰园就更静了。

    于是当即决定,“我跟你一起去。”

    沈书瑶回头,红唇微启,微微诧异,“你也去?”

    谢屹嗯了声,长腿移动,从榻上下来,受伤的腿行动自如,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她瞅瞅那只腿,又看看他,没说话,默认他的决定。

    回到沈府后,那幅画已经被沈正安赎回来了,但对沈文武的惩罚没少,沈正安发他面壁思过,半个月不准出门。

    沈文武不服气,但看了一圈,没一个人想帮他,姐姐姐夫在看戏,母亲也在生气,没法子,只能接受惩罚了。

    沈正安是生气,不过谢屹来了那点气也快消了,特地吩咐下去,晚上要跟谢屹喝两杯,让厨房好好准备着。

    男人凑在一快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又喝了两杯酒,更没完没了了。

    沈书瑶不想陪着,于是吃完便回了房,出嫁前的闺房干净清爽,每日有人打扫,她回家直接住就是。

    衣服她没带,但是房间有她以前的穿的,现在也能穿,就是胸口有点紧,尚且能接受。

    谢屹与沈正安聊到很晚,回房她快睡着了。他第一次在沈府过夜,又是在她的闺房,不免好奇,在屋内转悠了半天,才看向躺在榻上的人。

    男人呼出的气息夹着酒意,愈发迷人沉醉,挨着手臂的温度灼人,她缩了下。

    “去洗澡。”

    “腿伤了,不好活动。”

    借口罢了,当她没看出来,腿上是小伤,疼是疼,但是不妨碍走路。

    “让阿四进来帮你。”

    “这么晚了,他睡了。”

    沈书瑶睁眼,轻薄的里衣紧贴在身上,弧度诱人。

    “那不洗了。”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青筋脉络明显,透着禁欲感。他慢条斯理的解开盘扣,一边道:“方才岳丈说没吃过你做的菜,有点可惜。”

    “怎么说起这个?”

    她咚的一声爬起来,心虚的同时不忘观察他的表情,怕谢屹知晓什么。

    “聊到这了。”

    其实是沈正安对女儿不放心,趁机试探谢屹的态度,老丈人的那点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谢屹想不知道都难。

    为了长辈安心,谢屹实话实说,他的夫人贤惠又持家。

    “你怎么说的?”

    外衫搭在衣桁上,男人强悍的身躯出现在眼前,肩膀宽阔,很有安全感。可惜,她没心情欣赏,她怕谢屹说错话。

    “说了实话。”

    顺便夸奖几句。

    “岳丈说,明日想尝尝你的手艺。”

    话落,沈书瑶脸色微变,气呼呼的瞪他几眼。

    什么手艺?她不会,在兰园是王妈妈做的。

    谢屹真会给她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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