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心惊肉跳
9月17日的会议开完，宁卫民一手谋画的“名演员大集合”计划就正式开始执行。
参加制作会议的这些人，可都是日本映画界的老鸟了，集体出动，关系网的能量不容小觑。
日本也是人情社会，既然大家都在一个行业里打拼，互相都难免有三五个朋友，同等条件下朋友互相照顾也是潜规则了。
虽然这并不是说，他们出面，就一定就能够办成事儿，会顺利说服会议上定下的那些大牌演员答应出演这部剧。
不过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一些私人关系，及时把消这息递过去，或者是代表雾制片厂直接约见本人当面谈一谈，问问对方的意向和档期，倒是不成问题。
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便利条件了，也算是资历带来的特权。
要知道，一般人就连联系上这些名演员都发愁，就别说像这样的与对方接触了。
就像宁卫民，他是怎么想方设法也联系不上“亚洲糖王”郭氏家族，还不是因为他在商界声名不显，只是个小透明。
否则的话，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是非呢。
至于松本庆子作为雾制片厂的拥有者，当然更是要把人脉资源利用的淋漓尽致。
她第一时间就和宁卫民结伴去见了松竹映画的迫本社长，提出想用松竹旗下明星拍电视剧的请求。
具体的交涉过程也是很有意思的。
由于他们的请求远超对方的预计，当他们把一份角色要求递交后，饶是迫本社长身为“五大”之一的掌门人，扫了两眼也被惊的快把眼珠子掉地上了。
“什么？这是你们要求的演员？你们点名要渥美清，还有倍赏千惠子，一起出演雾制片厂的电视剧作品？”
“是的，还请社长成全。”松本庆子满面堆笑地点头致谢。
“可是，你让他们演配角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反派？这个……不太好吧？恐怕会影响他们形象的。”
面对迫本社长的质疑，松本庆子歪着头微笑。
“您说这样的话，我可不高兴了。难道我出演的反面角色还少嘛。怎么您当初就不考虑我的形象呢？”
这话堵得迫本社长真是难受。
“你跟他们不一样啊。他们的角色都几乎定型了，可你的演技足以让你胜任任何性格的角色。”
“谢谢，那我就当好话听了。不过，您不觉得偶尔让他们试试与他们固有形象有较大出入的角色更有趣嘛。我想见惯了他们总是樱花和寅次郎的观众，偶尔也会这么期待的吧。”
松本庆子的话让迫本社长不禁露出苦笑，他拿这个事业上的“女儿”有时是真没办法。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松本庆子接下来却说出了一个令他更为震惊的消息。
“不瞒您说，其实这部电视剧还真没有好人。就连我的角色也是个不择手段，贪婪狡猾的‘恶女’呢。而且我也不仅只想邀请他们来扮演坏人，按照我们的想法，名演员三国连太郎还有菅原文太、富司纯子，也都是我们想邀请的人呢。他们同样会扮演坏人的。难道这样，您还认为不可以吗？”
“什么？”迫本社长简直目瞪口呆。
这几个名字，他当然清楚，每个人无不是当初在“五大”做过台柱子的人，不是影后就是影帝，而且还都有专属自己的系列经典影片。
每个人都是在日本影史留名，能挑起一部电影的票房担当。
“可是……可是用他们出演……你们的制片成本……恐怕要承担相当大的压力啊。这点你考虑好了吗？你不是在跟我说梦话吧！”
迫本社长满面狐疑的看着松本庆子，等待着她的确认。
他倒不是不愿意相信，关键是一部剧制作成本多少钱，卖给电视台多少钱，是业内都清楚的事。
本来作为制作公司，就很难靠电视机盈利，更别说她这样在演员阵容上不计成本了。
这种经济代价根本不理性，让他们来演同一部电视剧，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奢侈，是把钞票用火烧掉一样的行为。
虽然《黑皮革记事本》剧组没有演员就无法开机。
那他也不认为松本庆子非要走这一步，除非一举拍出现象级的作品来。
可那又谈何容易？
然而松本庆子却坚持自己的态度。
“是的，有关这点，我已经想好了。这部电视剧，我也要像拍电影一样，组织最华丽的演员阵容。当然，片酬方面不会让您难做的。一切拜托您了。我们确实希望有松竹这两位好友的加入。相信以他们精湛的演技和名气，会带给这部剧更多吸引观众的的看点。”
“什么？你也太乐观了。要我说，好的演员堆砌起来也未必就一定拍出好剧，还是得看表演的反应，相互的契合度。反正又不是需要他们演主角，你不如考虑考虑松竹旗下那些普通演员……”
迫本社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继续相劝。
宁卫民当然知道他是好心，便帮忙做出了补充说明。
“迫本社长您的意见，都是经验之谈，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有自己的考虑。您应该清楚我们在被燃烧系的艺能事务所针对吧？所以我们现在更需要的，其实不是拍出赚钱的剧来，而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雾制片厂是有硬实力的，想要拍的作品一定是可以完成，绝不是一个区区的艺能事务所就能封杀的了的。日本艺能界，没有人能够利用艺人胁迫我们。”
这话倒是在理，迫本社长愣了一下，随之一声叹息。
“你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其实我们松竹何尝不是早就看这些新型的艺能事务所不顺眼。无论从咱们双方的合作关系上，还是同属传统演员的立场上，我都该支持你们。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成功，让那些小瞧我们制片厂的人好看。但问题是，这种方式无论成与败，肯定需要付出巨大的经济代价啊。你们认为真的值得吗？”
迫本社长说的也是心里话。
要知道，相比于传统歌手和演员主要依托的唱片和电影来说，电视在吸引观众上有着巨大的优势。
唱片承载的音乐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当广播电视播放后才可能收听到。
而电影的影像画面并不充足，时间太短了。
毫无疑问，从任何角度，只要身为制片厂的一员，那都该憎恨那些依靠偶像，几乎独霸了电视屏幕的新型事务所。
是他们把原本属于电影制片厂的观众从电影院里抢走了，制片厂的日子才会那么难过。
但问题是，如今新型事务所就是比传统的制片厂要兴旺，几乎某种程度，连电视台都被他们绑架了。
这种对立，在迫本社长看来，雾制片厂还真没多大胜算。
而他的犹豫，也是真的为雾制片厂的财务状况担心罢了。
不过他没信心没关系，因为宁卫民还有后文呢。
“社长容我再多说几句，经济方面，其实您不用过虑。坦白说，这部剧尽管成本大大超支，但我们也认为物有所值，毕竟能把这么多明星聚集在一起，天然就对收视率有好处。”
“另外，我们也有应对策略。我们不会指望单一的日本市场。海外市场也是回收成本的渠道，尤其是华夏那边，我有一定把握可以把这部剧送去播出。尽管因为体制的原因，在共和国播放，不会产生多少直接收益。但我也有办法进行其他方面的利益互换，肯定不会吃亏的。这点请您务必放心。”
“如果您还认为不够，那我还有更好的提议，比如我们再进一步增加业务方面的合作，一起赚更多的钱。不瞒您说，我最近从共和国带回来几部华夏电影的拷贝，有一部还是参加了这次东京电影节的竞选作品。而且庆子也从法国弄回来几部拷贝。虽然都是老电影。可都是有商业卖点的，几乎都是大明星出演，此外还有卡通电影。我想松竹要是愿意拿出两三个多厅影院的小厅来播放这些电影，会有效弥补现在片源不足的问题。至于我们拍剧的损失，也同样可以通过利润获得弥补。”
这还不算，松本庆子也随后补充。
“社长，其实录像带市场也很值得期待，我认为现在录像带热只是刚刚开始，以后这种家庭娱乐模式会更加普及。也许我们现在很难马上直接收回成本，但迟早能实现利润。所以目前，我们更侧重于这部戏的影响力，毕竟是雾制片厂的第一次尝试拍摄电视剧啊。必须成功，否则今后我们就再没可能拍摄电视剧了。”
于是迫本社长又不说话了。
他低头想了想，现在除了更加理解他们此举的必要性了。
也真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没想到他们想的还挺周全。
确实，华夏那边可是一个多达十亿观众的市场。
对于宁卫民这样的华夏人来说，真要是打通播放渠道，由此而来好处数不胜数，应该足以弥补日本这边的制片成本。
而且宁卫民和松本庆子带回来的片源，也确实是一条让影院增加利润的办法，至少值得尝试一下，反正对他也没增加什么成本，何乐不为呢？
至于录像带市场的未来他倒不是那么看好，但松本庆子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算错。
第一部电视剧确实不能失败，否则太损害信誉了。
如果雾制片厂的电视剧这次失败，别说会和TBS结束目前良好的合作关系，其他的电视台也会对他们丧失基本的信任感。
更何况雾制片厂能想到这个办法，又没在拍摄资金方面提出求助的要求，起码证明他们自己有足够解决拍摄需求的经济能力的。
想想看，好像从成立之初，他们出品的每部作品就都是超规格的大制作啊。
如今看起来《李香兰》，没准倒成了成本最低的电影了，真是不可思议。
总之，一个能拿出几十亿円拍片的同盟，又能搞到引进片源的的伙伴，还真是越来越让他期待呢。
起码对松竹是件好事，不用自己投资也有大制作的电影去放映。
于是他就真的没什么可建议的了，“好吧，既然你们已经作了充分的考虑。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至于刚才说的电影放映的事，我们先把这件事谈好，再谈其他。”
“感谢社长的抬爱。”见终于实现了目的，松本庆子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迫本社长却没这么快应承，“先别这么早谢我，要是你们马上就要人，我可没办法。有些细节我们还要商量好才行。比如档期和拍摄时间问题，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这些话也是应有之义，松本庆子马上做出体谅的姿态。
“我怎么可能强人所难？当然以松竹的时间安排为主。我也知道他们正在拍摄新一部《男人之苦》。如果可以的话，电影杀青就请他们来我们的剧组可以吗？至于拍摄时间，以他们的戏份来看，三十天应该是足够了。”
“嗯，这样倒是没问题。也算你运气好，今年下半年投拍的《男人之苦》系列第三十九集，进展顺利，预计山田导演可以提前一个月杀青，也就是说，十月初左右就能拍完，进入剪辑程序了。这样好了，再等二十天怎么样？他们应该就能去你的剧组报道了。”
“太感谢您了！”松本庆子再次点头致意，这次感觉算是稳了。
同时她也预想到了，对方一下变得好说话了，大概也会有什么额外的条件，毕竟业内就是这么回事，互相成全才是好交易。
果不其然，就在她礼貌的微笑的时候，迫本社长也开口了。
“我也有个要求，你们考虑考虑可好？”
“您请说。”
“既然你们把松竹的寅次郎和樱花都请走了，那么这部戏还有个女主角能不能也给安排一下？她是最近有可能加入松竹的秋吉久美子，名气和演技都还过得去？容貌也很漂亮。我想要栽培一下，应该不为难吧。”
松本庆子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要求。
从迫本社长的口气看，他的态度是明显转变了。
从最初的迟疑和抗拒，现在变成了想要走后门往剧组塞人，积极搭快车了。
要说原因显然是因为雾制片厂的大投入，广招名演员的做法，让他也看到了值得期待的前景。
她想了想，倒不为难。
目前剧组待定的女性角色还有个女侍澄江，和嫉妒女主角的女公关波子，以及替女主角打听消息的居家保姆。
再怎么着，也应该能从中找到个适合这个秋吉久美子的角色。
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而且除此之外，她对于这件事的消息公布也有了更乐观的预期。
因为连迫本社长都被惊讶成这个样子，想必这个消息对于日本艺能界整体来说，更会像一颗爆炸的炸弹那样令人心惊肉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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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并不是说，他们出面，就一定就能够办成事儿，会顺利说服会议上定下的那些大牌演员答应出演这部剧。
不过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一些私人关系，及时把消这息递过去，或者是代表雾制片厂直接约见本人当面谈一谈，问问对方的意向和档期，倒是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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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交涉过程也是很有意思的。
由于他们的请求远超对方的预计，当他们把一份角色要求递交后，饶是迫本社长身为“五大”之一的掌门人，扫了两眼也被惊的快把眼珠子掉地上了。
“什么？这是你们要求的演员？你们点名要渥美清，还有倍赏千惠子，一起出演雾制片厂的电视剧作品？”
“是的，还请社长成全。”松本庆子满面堆笑地点头致谢。
“可是，你让他们演配角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反派？这个……不太好吧？恐怕会影响他们形象的。”
面对迫本社长的质疑，松本庆子歪着头微笑。
“您说这样的话，我可不高兴了。难道我出演的反面角色还少嘛。怎么您当初就不考虑我的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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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们不一样啊。他们的角色都几乎定型了，可你的演技足以让你胜任任何性格的角色。”
“谢谢，那我就当好话听了。不过，您不觉得偶尔让他们试试与他们固有形象有较大出入的角色更有趣嘛。我想见惯了他们总是樱花和寅次郎的观众，偶尔也会这么期待的吧。”
松本庆子的话让迫本社长不禁露出苦笑，他拿这个事业上的“女儿”有时是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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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迫本社长简直目瞪口呆。
这几个名字，他当然清楚，每个人无不是当初在“五大”做过台柱子的人，不是影后就是影帝，而且还都有专属自己的系列经典影片。
每个人都是在日本影史留名，能挑起一部电影的票房担当。
“可是……可是用他们出演……你们的制片成本……恐怕要承担相当大的压力啊。这点你考虑好了吗？你不是在跟我说梦话吧！”
迫本社长满面狐疑的看着松本庆子，等待着她的确认。
他倒不是不愿意相信，关键是一部剧制作成本多少钱，卖给电视台多少钱，是业内都清楚的事。
本来作为制作公司，就很难靠电视机盈利，更别说她这样在演员阵容上不计成本了。
这种经济代价根本不理性，让他们来演同一部电视剧，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奢侈，是把钞票用火烧掉一样的行为。
虽然《黑皮革记事本》剧组没有演员就无法开机。
那他也不认为松本庆子非要走这一步，除非一举拍出现象级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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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关这点，我已经想好了。这部电视剧，我也要像拍电影一样，组织最华丽的演员阵容。当然，片酬方面不会让您难做的。一切拜托您了。我们确实希望有松竹这两位好友的加入。相信以他们精湛的演技和名气，会带给这部剧更多吸引观众的的看点。”
“什么？你也太乐观了。要我说，好的演员堆砌起来也未必就一定拍出好剧，还是得看表演的反应，相互的契合度。反正又不是需要他们演主角，你不如考虑考虑松竹旗下那些普通演员……”
迫本社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继续相劝。
宁卫民当然知道他是好心，便帮忙做出了补充说明。
“迫本社长您的意见，都是经验之谈，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有自己的考虑。您应该清楚我们在被燃烧系的艺能事务所针对吧？所以我们现在更需要的，其实不是拍出赚钱的剧来，而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雾制片厂是有硬实力的，想要拍的作品一定是可以完成，绝不是一个区区的艺能事务所就能封杀的了的。日本艺能界，没有人能够利用艺人胁迫我们。”
这话倒是在理，迫本社长愣了一下，随之一声叹息。
“你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其实我们松竹何尝不是早就看这些新型的艺能事务所不顺眼。无论从咱们双方的合作关系上，还是同属传统演员的立场上，我都该支持你们。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成功，让那些小瞧我们制片厂的人好看。但问题是，这种方式无论成与败，肯定需要付出巨大的经济代价啊。你们认为真的值得吗？”
迫本社长说的也是心里话。
要知道，相比于传统歌手和演员主要依托的唱片和电影来说，电视在吸引观众上有着巨大的优势。
唱片承载的音乐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当广播电视播放后才可能收听到。
而电影的影像画面并不充足，时间太短了。
毫无疑问，从任何角度，只要身为制片厂的一员，那都该憎恨那些依靠偶像，几乎独霸了电视屏幕的新型事务所。
是他们把原本属于电影制片厂的观众从电影院里抢走了，制片厂的日子才会那么难过。
但问题是，如今新型事务所就是比传统的制片厂要兴旺，几乎某种程度，连电视台都被他们绑架了。
这种对立，在迫本社长看来，雾制片厂还真没多大胜算。
而他的犹豫，也是真的为雾制片厂的财务状况担心罢了。
不过他没信心没关系，因为宁卫民还有后文呢。
“社长容我再多说几句，经济方面，其实您不用过虑。坦白说，这部剧尽管成本大大超支，但我们也认为物有所值，毕竟能把这么多明星聚集在一起，天然就对收视率有好处。”
“另外，我们也有应对策略。我们不会指望单一的日本市场。海外市场也是回收成本的渠道，尤其是华夏那边，我有一定把握可以把这部剧送去播出。尽管因为体制的原因，在共和国播放，不会产生多少直接收益。但我也有办法进行其他方面的利益互换，肯定不会吃亏的。这点请您务必放心。”
“如果您还认为不够，那我还有更好的提议，比如我们再进一步增加业务方面的合作，一起赚更多的钱。不瞒您说，我最近从共和国带回来几部华夏电影的拷贝，有一部还是参加了这次东京电影节的竞选作品。而且庆子也从法国弄回来几部拷贝。虽然都是老电影。可都是有商业卖点的，几乎都是大明星出演，此外还有卡通电影。我想松竹要是愿意拿出两三个多厅影院的小厅来播放这些电影，会有效弥补现在片源不足的问题。至于我们拍剧的损失，也同样可以通过利润获得弥补。”
这还不算，松本庆子也随后补充。
“社长，其实录像带市场也很值得期待，我认为现在录像带热只是刚刚开始，以后这种家庭娱乐模式会更加普及。也许我们现在很难马上直接收回成本，但迟早能实现利润。所以目前，我们更侧重于这部戏的影响力，毕竟是雾制片厂的第一次尝试拍摄电视剧啊。必须成功，否则今后我们就再没可能拍摄电视剧了。”
于是迫本社长又不说话了。
他低头想了想，现在除了更加理解他们此举的必要性了。
也真有点佩服他们的勇气，没想到他们想的还挺周全。
确实，华夏那边可是一个多达十亿观众的市场。
对于宁卫民这样的华夏人来说，真要是打通播放渠道，由此而来好处数不胜数，应该足以弥补日本这边的制片成本。
而且宁卫民和松本庆子带回来的片源，也确实是一条让影院增加利润的办法，至少值得尝试一下，反正对他也没增加什么成本，何乐不为呢？
至于录像带市场的未来他倒不是那么看好，但松本庆子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算错。
第一部电视剧确实不能失败，否则太损害信誉了。
如果雾制片厂的电视剧这次失败，别说会和TBS结束目前良好的合作关系，其他的电视台也会对他们丧失基本的信任感。
更何况雾制片厂能想到这个办法，又没在拍摄资金方面提出求助的要求，起码证明他们自己有足够解决拍摄需求的经济能力的。
想想看，好像从成立之初，他们出品的每部作品就都是超规格的大制作啊。
如今看起来《李香兰》，没准倒成了成本最低的电影了，真是不可思议。
总之，一个能拿出几十亿円拍片的同盟，又能搞到引进片源的的伙伴，还真是越来越让他期待呢。
起码对松竹是件好事，不用自己投资也有大制作的电影去放映。
于是他就真的没什么可建议的了，“好吧，既然你们已经作了充分的考虑。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至于刚才说的电影放映的事，我们先把这件事谈好，再谈其他。”
“感谢社长的抬爱。”见终于实现了目的，松本庆子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迫本社长却没这么快应承，“先别这么早谢我，要是你们马上就要人，我可没办法。有些细节我们还要商量好才行。比如档期和拍摄时间问题，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这些话也是应有之义，松本庆子马上做出体谅的姿态。
“我怎么可能强人所难？当然以松竹的时间安排为主。我也知道他们正在拍摄新一部《男人之苦》。如果可以的话，电影杀青就请他们来我们的剧组可以吗？至于拍摄时间，以他们的戏份来看，三十天应该是足够了。”
“嗯，这样倒是没问题。也算你运气好，今年下半年投拍的《男人之苦》系列第三十九集，进展顺利，预计山田导演可以提前一个月杀青，也就是说，十月初左右就能拍完，进入剪辑程序了。这样好了，再等二十天怎么样？他们应该就能去你的剧组报道了。”
“太感谢您了！”松本庆子再次点头致意，这次感觉算是稳了。
同时她也预想到了，对方一下变得好说话了，大概也会有什么额外的条件，毕竟业内就是这么回事，互相成全才是好交易。
果不其然，就在她礼貌的微笑的时候，迫本社长也开口了。
“我也有个要求，你们考虑考虑可好？”
“您请说。”
“既然你们把松竹的寅次郎和樱花都请走了，那么这部戏还有个女主角能不能也给安排一下？她是最近有可能加入松竹的秋吉久美子，名气和演技都还过得去？容貌也很漂亮。我想要栽培一下，应该不为难吧。”
松本庆子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要求。
从迫本社长的口气看，他的态度是明显转变了。
从最初的迟疑和抗拒，现在变成了想要走后门往剧组塞人，积极搭快车了。
要说原因显然是因为雾制片厂的大投入，广招名演员的做法，让他也看到了值得期待的前景。
她想了想，倒不为难。
目前剧组待定的女性角色还有个女侍澄江，和嫉妒女主角的女公关波子，以及替女主角打听消息的居家保姆。
再怎么着，也应该能从中找到个适合这个秋吉久美子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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