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察觉
“完了完了完了……”日本伊豆半岛，一处名为热海的滨海小城的某座有着黑色外墙的豪华宅邸里。只穿着动漫人物形象的宽松睡衣，苏恩曦在围着栅栏的温泉池旁边走来走去重复这句话。
“你烦不烦啊？”还泡在温泉中，趴在池边的酒德麻衣慵懒的说道，“这天还没塌呢，你就急成这样，真要是打了起来，你还不得找个防空洞趴着？”
她盘着头发，露出如天鹅般的脖颈，头部枕在白皙的双臂上。这优美的模样，容易让人以为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将军心爱的宠姬，跨越了时空来到这里。
可惜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人，无人欣赏着美好的一幕。
“你说的轻松！”苏恩曦停下脚步，指着现在比她还要像咸鱼的酒德麻衣说道，“现在那家伙走丢了，要是老板……不管是那个老板知道了，我们指定没什么好下场。”
那家伙原本一直在她们的掌控之中，在他自己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就一直是的了。但在他飞到华夏没多久后，就突然的彻底没了踪迹。从这情况来看的，他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
亦或者说，已经开始觉醒了？
想到这个的苏恩曦一激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所造成的后果，没人可以承担。
酒德麻衣半眯着眼睛转了个身，靠着池子边缘说道:“反正那已经是我们不需要再负责的工作了，丢着不用管也行。”
见她这态度，苏恩曦不满的说道:“就是因为没办法丢着不管，我才会这么急的！”
那家伙可是原先计划中的关键人物，现在老板跑路了了，原计划也黄了，关于这人的处理，也就成了问题。万一他的真的在某个地方提前决醒，那乐子可就大了。处理不好的话，她真的可能还要在死后还要继续给路明非打工。
不过这样想想，变成那样子的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惧怕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新同事了？
那这又算什么？打不过就加入？
酒德麻衣听到这句话也完全睁开了眼睛，看着像是认真了起来，她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直接告诉新老板不就好了？哪怕那人曾经是他关系不错的网友。”
“你疯了吧？”苏恩曦大声说道，“你是不是还要把我们原本的计划，也一起给他说了？”
她们至今还未将那人的真实身份告诉路明非，其原因就是老板的原计划中还有让他们死斗的过程，虽然现在计划已经无法继续执行下去了，路明非后来的表现也完全脱出了她们的意料。
但是，这个属于那个已经完全没有了踪迹的老板所布置的任务，她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比较好。来找酒德麻衣抱怨也只是找个人拿个主意下个决心而已。因此，她嘴上说着不同意，暗地里却……
“那也不是不行。”酒德麻衣答道，“反正他早晚都会发现的，早点坦白了也好，也省的他们将来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被那虚假的感情的所束缚。”
然后她又疑惑的说道：“不过……他真的还有那样的感情吗？”
老实说，酒德麻衣自己不敢确定，她们的新老板路明非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他严肃起来的时候确实有点老板的样子，但那一副对谁也没有兴趣，或者说谁都不在乎的样子，与掌控欲极大的老板又是不一样的。
不过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他身上正在发生某种变化。那变化最终的样子，就是她们所追求的新世界的领路人。而且，那个在她陷入绝望之时出现，向她伸出手的人，这时才算展现出他真正的姿态。
“啊！！！我不管了！你们谁都这个样子，一副什么也不管的样子，就只有我一个人顾前顾后的像个丫鬟一样。”苏恩曦挠着头发大喊到，让本就很乱的头发更像鸡窝了。
不过，酒德麻衣的话也让她下定了决心。
“要死就大家一起死了！我要是死后也被拉回来回来继续打工，你们也逃不掉！”说完这些，苏恩曦也不换下睡衣，“啪”的一下跳进了温泉池里，里面的水又像上次一样溅的到处都是。
酒德麻衣擦了擦脸上的水，又恢复慵懒姿态的说道：“早这样想不就好了？作为武器的我们，做好武器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好的。”
温泉之间的门被敲响，有在宅邸里工作的妇人在门外喊道：“恩曦小姐，零小姐来了。”
“三无？”像个落汤鸡的苏恩曦问道，“她不是留在学院，等待去华夏的任务吗？”
“不知道。”酒德麻衣摇摇头，她也不明白一向遵守个人计划的皇女这次要做什么。
下一秒，那个推门进来的娇小身影回答了她们的问题：“关于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就由我去解释吧。”
门外的妇人向温泉之间里的三位小姐鞠了鞠躬，带上门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的离开。至于刚刚小姐们讨论的那可能是关于此处宅邸真正主人的事，她则是强行将它忘掉。
那位头发花白，自称日本职业之最的管家曾教导过她们，关于主人的事，不要做任何的讨论。哪怕他花了十多亿日元，买下这座豪华宅邸只是为了养两只猫。哪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也要快速忘掉的比较好，更不要做讨论。否则，明天伊豆的南海岸，可能就要多出一根水泥桩。
在妇女仆人离开之后，零松开围巾露出她被冷风吹的发红的脸颊，语气如此刻宅邸外自太平洋而来的冷风一样寒冷说道：“关于那个的事，我会对亲自去对他解释，之后无论他有没有怒气，也由我来承受。”
温泉之间陷入了一点寂静，酒德麻衣在和苏恩曦对了对眼神后说道：“这话我可没听说啊。而且要一个人扛下责罚的话，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去做的吗，你这样直接说出来算什么？”
“因为觉得你们有人也会这么做，所以事先和你们说一声。”零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嗯……”酒德麻衣沉思一会就转过头去，仿佛不知道零在说什么一样。
苏恩曦先是紧盯了酒德麻衣，在她先是躲闪然后明白了什么一样的瞪回来后，目光就转向零问道：“作为临时专员，你不是应该在那艘摩尼亚赫号上面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就不怕那些人怀疑？”
与同样被编入“夔门计划”的路明非不一样，在学院内修习专业为龙文学，而且成绩优异获得多数教授嘉奖，以及在美索不达米亚地下的地宫，亲自解读那些壁画和龙文的零，是作为先行探测队的一员，登上了摩尼亚赫号的。
也就是说，身负机密任务的她应该是没办法自由行动的，在摩尼亚赫号到达华夏之前，连上岸都做不到。
本来路明非也是要这样安排的，但令人跌掉眼球的是，在炼金学、魔动机械学、古生物学……这些科目都拿满了绩点的他，在应该算是混血种中最基础的龙文学上遭遇了滑铁卢，最后只能靠着零帮忙作弊才能勉强通过。
这其中的理由，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同时，他的任务开始时间也被调后了。
零在等差不多适应了室内温度之后，脱下了抵御寒风的厚实外套说道：“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摩尼亚赫号一起过去，而且海上航行的速度太慢。学院在留下船只必要的使用防护力量的人员和航行所需的人员，就允许其他是专员使用其他更快的交通工具先行赶往任务地点。”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华夏，跑来找我们？”算是了解情况的苏恩曦又问道，只是说一句话，因该不需要亲自跑一趟的吧。
一向简单明了的零难得的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的那边，我已经提前发信息给他简单说明了一下，不过更加详细的需要等和他见面之后才说。我来这里，是有其他的事……”
零的呼吸微不可见的急促了一下，她回想起路明非所对她说过的话，她只需做自己该做的事即可。但一时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的她，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决定去做每年的今天大家一起做的事。
然后在酒德麻衣和苏恩曦惊讶的眼光之中，零从脱下的外套里拿出两个缠着红色缎带，包装精美的礼盒，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圣诞快乐。”
……
路明非满脸疑惑的看着手机里助理三人组其中的两人发来的短信，最开始的苏恩曦，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之后，就没有了回应。
然后就是零，她发过来的文字就多了一点，“关于你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因为内容有些复杂，所以要当面解释，我会在圣诞节的后一天抵达滨海，在此之前其他两人的话不要信。”
关于我的事……是路鸣泽吗？而且看零的意思，她好像还和其他两人处于不同的立场。不过以苏恩曦没有回复的情况来看，她们应该是达成共识了吧？
路明非自己虽然对路鸣泽的身份有了点猜测，但也还是想听听零是怎么说的，于是也就答应了她。
一一回复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再添上了一句圣诞快乐，同时给酒德麻衣也发了一份。然后觉得既然发都发了，索性也就登录了守夜人论坛，用观星者的id发了一个圣诞快乐的帖子。
这快速登顶的帖子，很快也有了回复：
剑桥折刀：圣诞快乐，不过你们华夏人应该喜欢听到新年快乐，但这个就等到下个月再说了。还有，假期的每日报告不要忘记做。
守夜人：听说苏省的桥酒不错，回来记得帮我带一份。
爱因斯坦我偶像：圣诞快乐，话说明非你们那边也过圣诞节啊？顺便也帮我向你的叔叔他们说声圣诞快乐。还有你今年的成绩简直棒极了，除了龙文学还需要加强一点……
挑战最强留级记录：师弟你们那边还有圣诞晚会啊？真好啊，不像我……算了不说了，匿了，那群追债的要追上来了！回见！
村雨：圣诞快乐。还有，仕兰的圣诞晚会你要来吗？帮苏……校友问问。
狄克推多：能见到你发帖子还真是少见，话说校长能每次都抢到一楼，只能说不愧是校长吗。还有，上面的那位，苏什么的名字你就不能发完吗？
阿隆戴特：圣诞快乐，会长。没能和会长共度圣诞实在太遗憾了，希望明年能有这样的机会。
……
关闭了后台信息的提示音，路明非放下手机，看着不知是不是因为穿了一身正装，感觉整个人气势都上涨了不知道多少了的叔叔。
叔叔之所以穿成这样，大概就是去赴宴，至于是哪个宴会……除了仕兰的圣诞晚会还有哪个？
不过路明非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叔叔不是收到单位上司陈主任的消息，要去加班吗的？他还抱怨好几次这个加班怎么推都推不掉。
“我说路谷城，你这是要干嘛？不是说好我和鸣泽去的吗？”看着略显怪异的叔叔，婶婶奇怪的问道。
“这种场合只有你和鸣泽是撑不起来的，必须还有我在场才行。”叔叔傲然的回答道，配合他那特意梳成背头，还打上了堂弟发胶的发型，看上去还有点港片里宴会中成功人士的意思。
他放着想要骂人的婶婶不管，回头对路明非说道：“明非你也别磨蹭了，快去换上你的西装。咱们叔侄俩，今天就让滨海的这帮人看看，咱路家人真正的样子！”
看着硬气的婶婶都敢怼的叔叔，路明非决定还是要提醒一下：“我说叔叔，你单位那边的工作，不用管了吗？”
而且，他对于这次晚会不是很感冒。倒也不是讨厌那些他曾经的同学，只是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到这样的场合去。
这样不希望其他人相处的情况，在学院内被之称为“血之哀”。但路明非自己却是很清楚，这绝不是什么“血之哀”。
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所以，就算在卡塞尔学院，那些学院自己或是学生们私人举行的宴会，如果没有必要，他都不会去的。
“工作而已，什么时候都能做。这个可以重振我路家名声的宴会，过了今天可就不好参加了。”叔叔大手一挥，“当年那个鹿天铭一个人来滨海都能闯下那么大的基业，我路谷城白手起家也不是问题！”
“我说路谷城，你不会刚才吃晚饭吃到自己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菌子中毒了吧？”看着越来越不对头的叔叔，婶婶有点着急的说道。换上臃肿西装的堂弟也是探出头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饭时叔叔还拿出同事送给他的菌子，不过害怕有毒的婶婶不吃，也不让路明非和堂弟吃，只有听不住劝的叔叔吃了两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菌子！那是我同事从老家带回来的无毒鹅膏菌，怎么可能有毒！”叔叔不满的说道，“还有，我又没见到什么跳舞的小人，清醒着呢！”
婶婶不信，上前来就要扒拉着叔叔去医院，发现出问题的堂弟也是跑出来帮忙。路明非也是站起身，极为隐蔽的画出了一个符文，然后往叔叔的身上看去。
然后，他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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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曦先是紧盯了酒德麻衣，在她先是躲闪然后明白了什么一样的瞪回来后，目光就转向零问道：“作为临时专员，你不是应该在那艘摩尼亚赫号上面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就不怕那些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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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对于这次晚会不是很感冒。倒也不是讨厌那些他曾经的同学，只是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到这样的场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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