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纸币流通
首相王仲策看到皇帝苏河极为自信的样子。
他试探着问道:「陛下，官员们的俸禄要改成纸币吗？
我这些天听到很多建议，官员不想纸币在俸禄里，占的份额太大。」
王仲策说出这句话，他小心观察皇帝苏河的表情。
他看到皇帝苏河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又补充道:「陛下，朝廷公开发行纸币，报纸会全力报道。
百姓很快就会了解到纸币，因为大明宝钞的影响，他们对于纸币不怎么信任。
朝廷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钱荒，难度实在太大。
百姓全盘接纳纸币，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皇帝苏河笑着说道:「王爱卿，官员的俸禄，每年才发放多少。
指望这个途径，把纸币投放出去，那简直是杯水车薪。
百姓接受纸币，需要一定的时间。
已经焦急烂额的商人，接受纸币就很容易。」
苏河把目光看向银行行长周云胥，询问道:「朕让你办的事情，现在办的怎么样？」
周云胥立刻恭敬的回答道:「陛下，臣已经交代好各地银行，百姓用纸币兑换银币和铜币，要全额进行兑换。
现在市面上银币和铜币比较短缺，我们暗中设置了门槛。
低于五百两的数额，银行直接给百姓兑换。
高于五百两，需要提前预约，说明相关的用途。
臣同时放出风声，大华银行为了支持工商业，会提供一笔低息贷款。
只要有担保人或是抵押物，就能从银行中贷款。
银行也会与乡公所合作，在农村推行信用小额贷款。」
王仲策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明白皇帝苏河的手段。
让银行通过贷款，把大量的纸币贷出去。
海量的纸币先在商人之间流通，随着商品的流通，逐渐传递到所有人手中。
等到普通百姓接触到纸币，他们已经能见识到，纸币的购买力。
王仲策担忧的询问道:「陛下，银行首批印刷五千万两纸币，这么多的钱，那些商人能吸纳吗？」
苏河自信的说道:「最能花钱的地方，可不是那些商人。
内阁正在筹措军费，现在不用筹措军费，内阁直接向银行贷款，用于这次战争的经费。
通过军方的采购，把大量纸币散播到社会上。
少府旗下的公司，也会紧跟着行动，所有商品和技术，都允许用纸币购买。」
王仲策听到皇帝苏河的安排，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皇帝苏河这样安排，纸币投放问题轻易被解决。
接下来就看民间能否接受纸币。
民间对于纸币的接受度较高，大华就能平稳度过钱荒。
皇帝苏河看到王仲策脸上担忧的表情，他却一点都没有担心。
历史已经证明，百姓不在乎钱是什么东西？
贝壳、青铜、金银、纸，哪怕是一段数据。
他们最在乎钱的购买力。
能真正买到东西，钱才是钱，要不然给他们金子，也只是一块好看的石头。
………………………………
京城一间宽阔的宅院内，胡大富背着手在房间不断转悠。
他妻子不耐烦的说道:「当家的，你都已经转悠一上午，遇到什么急事，还没有想清楚。」
胡大富手中攥着已经被团成一团的一两纸币。
他表情焦急，唉声叹气道:「咱们仓库里那八十万箱方便面有销路了。」
胡大富妻子惊喜的说道:「这个太好了，方便面是油炸食品，保质期很长。
但长时间存放，不只是口味儿发生改变，方便面也确实会发霉。
买这种方便面，影响我们商号的信誉。
更何况这些方便面扔在仓库中，我们又不能开工生产新的方便面。
工人们生产一些其他食品，大部分人在闲置，每天都需要发放几百两银币的薪俸。
方便面能卖出去，这是多好的消息。
难道他们要用欠条支付，这可不行。
我们手中一大叠欠条，资金链条已经快崩溃，特别是粮行已经不允许赊账。
再收不回来现钱，咱们连工人的薪俸都发不出去。
已经欠薪一个半月，再继续欠薪，工人都跑光了。」
胡大富听着他妻子的话，他眉头紧皱。
他这任妻子，那是没落大户人家的千金，从小就学怎么操持家族。
胡大富负责在外联系业务，厂子的事务，全是他妻子打理。
这是大华王朝家族工厂，大部分的管理结构。
社会变化太快，人心不值得考验，哪怕是讲义气的兄弟，为了些铜臭钱，很容易就分崩离析。
胡大富叹息道:「哎！这是大都督府后勤部的订单。
后勤部采购东西一直给现钱，但这次给的现钱不太一样。」
胡大富说完，他就把手中皱皱巴巴的纸币递给妻子。
「当家的，这是纸币，我在报纸上看到过。
朝廷准备用纸币替代银币和铜币。
现在朝廷的信誉还算可以。
大明宝钞也能维持几年的面值。
纸币哪怕是和宝钞一样，我们赚到纸币之后，尽快脱手。
这样既能救活厂子，我们也不会承担太大损失。」
胡大富听完，他激动的把妻子抱起来。
「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笔钱赚到手之后，尽快花出去，那就不会砸在手里。」
胡大富想通知后，立刻与后勤部联系，同意这笔交易。
他还专门让妻子用笔名写了一篇文章，投稿给商报。
这篇文章一出，立刻让大量商人醍醐灌顶。
很多商人都想通，他们这是钻了牛角尖。
纸币至少在短期，将会维持币值的稳定。
他们获得纸币，只要及时花出去，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银行察觉到商人们的想法，及时推出一项业务。
在银行存纸币，取钱时也可以选择银币和铜币。
银行出台这一政策，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
………………………………
赵宝亮让下属背着一袋纸币，战战兢兢走进税务局。
他的鞋厂生产的橡胶鞋大卖，九月份的税，就要缴纳三十万两银币。
他厂子下游的销售商，没钱用银币支付，只能选择欠条和纸币，两种支付方式。
赵宝亮知道银行现在广开门路，只要能拿出抵押品，就能在银行贷一大笔钱。
很多出现危机的商行，他们都从银行贷一大笔钱，用于商行的周转。
银行贷出来的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纸币。
赵宝亮担心纸币像大明宝钞一样，短时间内就贬值一半。
他记的报纸上有
消息，可以用纸币交税。
赵宝亮立刻选择接受纸币还款。
他今日带着下属，前来税务局缴税。
按照以往的程序，核对完税务之后，赵宝亮拿出纸币交税。
税务局的官吏，他们没有任何刁难，直接收下用于缴税的纸币。
赵宝亮这时，看着纸币的眼神出现变化。
纸币哪怕无法花出去，他能用于给官服交税，价值也不会贬损的太快。
………………………………
杨鹏飞询问负责羊毛贸易的掌柜周伯泰。
「天气已经转冷，银川工厂运来的毛线，怎么还变少了。
咱们商号可全指望秋冬季节的销量。
漠北和东北人太少，那里哪怕是毛线消费大户，也没办法比得了北方地区，秋冬季节的销量。」
掌柜周伯泰摇着脑袋说道:「东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不给发钱，银川工厂用什么采购羊毛。
羊毛都没有，哪来的毛线？
那些蒙古人很精明，必须要用银币，才能购买他们手中的羊毛。
毛纺织业发展太快，羊毛现在根本供不应求。
我们如果提出赊账，这些羊毛就会转卖到其他商人那里。」
杨腾飞脸色阴沉下来，这些商号里的老人，脑子太僵硬了。
他为了商号的发展，必须要想办法调离这些老人，换上头脑灵活的青年人。
「周掌柜，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咱们商号在前段时间贷款了三百万两银币。
我给银川工厂，就拨下去一百万两，用于采购羊毛。」
掌柜周伯泰脸色胀红道:「东家，您给的那是纸币，不是银币。
别说蒙古人，哪怕是毛纺织厂的工人，他们都不接受纸币。」
杨腾飞看着周掌柜的表现，他不断的摇头。
「周掌柜，你也是多次前往大漠交易的老人。
你对蒙古部落，认识的太浅显。
这些蒙古部落，真的需要银币吗？
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是草原上稀缺的物质，例如铁器和茶叶。
银币只是他们购买物资的手段。
我们商号的实力很强，让当地准备大量蒙古部落急需的商品。
把这些商品的价格调低一些，允许纸币购买。」
周伯泰掌柜听到东家的吩咐，他不解的问道:「东家，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而不是直接以物易物。」
杨腾飞看到周掌柜的表现，他很不满意，这人蠢的无可救药。
「你脑袋怎么还没有转过来。
我选择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培养草原部落的习惯。
物资那可是真金白银，必须要用现钱购买。
纸币我们可以通过贷款的方式，从银行借来大量的纸币。
咱们公司积压的那些丝绸和布匹，全部都能抵押给银行，换来大量的纸币。
用纸币换羊毛，我们才能赚取最大的利润。」
周伯泰掌柜发现东家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详细问清楚这次交易的细节。
他带着大量的纸币，坐火车前往银川。
他准备在西安，采购大量的物资，运到包头与蒙古部落交易。
………………………………
山东曲阜县孔庙乡乡长鲁水牛，下乡宣传朝廷新政策。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玉米收割的日子，过段时间还要种植冬小麦。
这个时间，也是村里各家最缺钱的时候。
鲁水牛这么积极宣传新政策，主要目的是为了表现自己。
他的顶头上司华县长，前段时间被威风凛凛的御史抓走。
新知县正在上任的路上，县里的很多官员也被罢官调查。
鲁水牛得到消息，他这次表现的好一点。
提升一品，调到县里的衙门任主官，难度还不算大。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要脱颖而出。
他走到榆树村，立刻被村民包围。
鲁水牛看到这种景象，他立刻明白消息已经传扬出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村民立刻向他询问相关信息。
「鲁大人，朝廷真的能给我们贷款，支持我们开养鸡场。
之前朝廷帮扶村里，只是支持我们购买牛和种子的钱。」
鲁水牛看到村民激动的眼神，他指了指旁边背着包裹的几名青年人。
「他们是县里银行的人，专门来我们乡，给村民办理贷款。
这次不只是种地，想要养殖一些禽畜或是建房子，都可以从银行贷款。
我和村长会给大家提供相关证明。」
村民了解这个消息，他们立刻询问道:「鲁大人，贷款需要什么做担保。
家里的土地，贷款都没有还完。
家里的房子又不值钱，真的没有东西能抵押贷款。」
鲁水牛乡长笑着解释道:「这次是朝廷专门助农的信用贷款。
信用贷款顾名思义，不需要抵押贷款。
只要有我和村长，证明你是这个村的人，就能申请不高于一百两的贷款。
贷款利息很低，年利息只有百分之二。
贷款年限可以长达十几年，自己还不完，可以让儿子接着还。
真的还不上贷款，你们就要服从朝廷的安排，前往边疆地区戍边。」
村民听到贷款的要求，立刻变得积极主动起来。
「贷款还不上，才是这个惩罚，我们都能承受。
我家侄子就前往南洋，种一年四熟的水浇地，现在发大财了。」
「我表舅家的二儿子，响应朝廷号召，前往吐鲁番省种棉花。
贷款还不上，最多就跟着一起去种棉花。」
很多形势活络的百姓，立刻报名贷款，他们看着签完契书，得到的一沓花花绿绿的纸。
村民们都傻眼了，有急性子站起身问道:「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银币，这几张纸就想打发我们。」
鲁水牛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笑着解释道:「你们了解的消息不全面，这是朝廷新发行的纸币。
你们记住这些纸币的样子，这一张纸币，价值一两银币。
乡里现在有二百多头牛，用这些纸币就能直接购买。
乡里售卖的物资，它们都可以用纸币购买。
你们缺什么东西，现在跟我回去，拿纸币购买。
纸币如果买不到东西，我掏钱跟你们换纸币。」
百姓听到这个答桉，他们这才放心。
拿着纸币，跟随鲁水牛前往乡里购买货物。
村民们用纸币，买到牛、食盐、鸡雏等商品。
他们疑虑尽去，相信纸币的购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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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天听到很多建议，官员不想纸币在俸禄里，占的份额太大。」
王仲策说出这句话，他小心观察皇帝苏河的表情。
他看到皇帝苏河表情没有发生变化，又补充道:「陛下，朝廷公开发行纸币，报纸会全力报道。
百姓很快就会了解到纸币，因为大明宝钞的影响，他们对于纸币不怎么信任。
朝廷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钱荒，难度实在太大。
百姓全盘接纳纸币，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皇帝苏河笑着说道:「王爱卿，官员的俸禄，每年才发放多少。
指望这个途径，把纸币投放出去，那简直是杯水车薪。
百姓接受纸币，需要一定的时间。
已经焦急烂额的商人，接受纸币就很容易。」
苏河把目光看向银行行长周云胥，询问道:「朕让你办的事情，现在办的怎么样？」
周云胥立刻恭敬的回答道:「陛下，臣已经交代好各地银行，百姓用纸币兑换银币和铜币，要全额进行兑换。
现在市面上银币和铜币比较短缺，我们暗中设置了门槛。
低于五百两的数额，银行直接给百姓兑换。
高于五百两，需要提前预约，说明相关的用途。
臣同时放出风声，大华银行为了支持工商业，会提供一笔低息贷款。
只要有担保人或是抵押物，就能从银行中贷款。
银行也会与乡公所合作，在农村推行信用小额贷款。」
王仲策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明白皇帝苏河的手段。
让银行通过贷款，把大量的纸币贷出去。
海量的纸币先在商人之间流通，随着商品的流通，逐渐传递到所有人手中。
等到普通百姓接触到纸币，他们已经能见识到，纸币的购买力。
王仲策担忧的询问道:「陛下，银行首批印刷五千万两纸币，这么多的钱，那些商人能吸纳吗？」
苏河自信的说道:「最能花钱的地方，可不是那些商人。
内阁正在筹措军费，现在不用筹措军费，内阁直接向银行贷款，用于这次战争的经费。
通过军方的采购，把大量纸币散播到社会上。
少府旗下的公司，也会紧跟着行动，所有商品和技术，都允许用纸币购买。」
王仲策听到皇帝苏河的安排，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皇帝苏河这样安排，纸币投放问题轻易被解决。
接下来就看民间能否接受纸币。
民间对于纸币的接受度较高，大华就能平稳度过钱荒。
皇帝苏河看到王仲策脸上担忧的表情，他却一点都没有担心。
历史已经证明，百姓不在乎钱是什么东西？
贝壳、青铜、金银、纸，哪怕是一段数据。
他们最在乎钱的购买力。
能真正买到东西，钱才是钱，要不然给他们金子，也只是一块好看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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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间宽阔的宅院内，胡大富背着手在房间不断转悠。
他妻子不耐烦的说道:「当家的，你都已经转悠一上午，遇到什么急事，还没有想清楚。」
胡大富手中攥着已经被团成一团的一两纸币。
他表情焦急，唉声叹气道:「咱们仓库里那八十万箱方便面有销路了。」
胡大富妻子惊喜的说道:「这个太好了，方便面是油炸食品，保质期很长。
但长时间存放，不只是口味儿发生改变，方便面也确实会发霉。
买这种方便面，影响我们商号的信誉。
更何况这些方便面扔在仓库中，我们又不能开工生产新的方便面。
工人们生产一些其他食品，大部分人在闲置，每天都需要发放几百两银币的薪俸。
方便面能卖出去，这是多好的消息。
难道他们要用欠条支付，这可不行。
我们手中一大叠欠条，资金链条已经快崩溃，特别是粮行已经不允许赊账。
再收不回来现钱，咱们连工人的薪俸都发不出去。
已经欠薪一个半月，再继续欠薪，工人都跑光了。」
胡大富听着他妻子的话，他眉头紧皱。
他这任妻子，那是没落大户人家的千金，从小就学怎么操持家族。
胡大富负责在外联系业务，厂子的事务，全是他妻子打理。
这是大华王朝家族工厂，大部分的管理结构。
社会变化太快，人心不值得考验，哪怕是讲义气的兄弟，为了些铜臭钱，很容易就分崩离析。
胡大富叹息道:「哎！这是大都督府后勤部的订单。
后勤部采购东西一直给现钱，但这次给的现钱不太一样。」
胡大富说完，他就把手中皱皱巴巴的纸币递给妻子。
「当家的，这是纸币，我在报纸上看到过。
朝廷准备用纸币替代银币和铜币。
现在朝廷的信誉还算可以。
大明宝钞也能维持几年的面值。
纸币哪怕是和宝钞一样，我们赚到纸币之后，尽快脱手。
这样既能救活厂子，我们也不会承担太大损失。」
胡大富听完，他激动的把妻子抱起来。
「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笔钱赚到手之后，尽快花出去，那就不会砸在手里。」
胡大富想通知后，立刻与后勤部联系，同意这笔交易。
他还专门让妻子用笔名写了一篇文章，投稿给商报。
这篇文章一出，立刻让大量商人醍醐灌顶。
很多商人都想通，他们这是钻了牛角尖。
纸币至少在短期，将会维持币值的稳定。
他们获得纸币，只要及时花出去，完全没有任何风险。
银行察觉到商人们的想法，及时推出一项业务。
在银行存纸币，取钱时也可以选择银币和铜币。
银行出台这一政策，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
………………………………
赵宝亮让下属背着一袋纸币，战战兢兢走进税务局。
他的鞋厂生产的橡胶鞋大卖，九月份的税，就要缴纳三十万两银币。
他厂子下游的销售商，没钱用银币支付，只能选择欠条和纸币，两种支付方式。
赵宝亮知道银行现在广开门路，只要能拿出抵押品，就能在银行贷一大笔钱。
很多出现危机的商行，他们都从银行贷一大笔钱，用于商行的周转。
银行贷出来的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纸币。
赵宝亮担心纸币像大明宝钞一样，短时间内就贬值一半。
他记的报纸上有
消息，可以用纸币交税。
赵宝亮立刻选择接受纸币还款。
他今日带着下属，前来税务局缴税。
按照以往的程序，核对完税务之后，赵宝亮拿出纸币交税。
税务局的官吏，他们没有任何刁难，直接收下用于缴税的纸币。
赵宝亮这时，看着纸币的眼神出现变化。
纸币哪怕无法花出去，他能用于给官服交税，价值也不会贬损的太快。
………………………………
杨鹏飞询问负责羊毛贸易的掌柜周伯泰。
「天气已经转冷，银川工厂运来的毛线，怎么还变少了。
咱们商号可全指望秋冬季节的销量。
漠北和东北人太少，那里哪怕是毛线消费大户，也没办法比得了北方地区，秋冬季节的销量。」
掌柜周伯泰摇着脑袋说道:「东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不给发钱，银川工厂用什么采购羊毛。
羊毛都没有，哪来的毛线？
那些蒙古人很精明，必须要用银币，才能购买他们手中的羊毛。
毛纺织业发展太快，羊毛现在根本供不应求。
我们如果提出赊账，这些羊毛就会转卖到其他商人那里。」
杨腾飞脸色阴沉下来，这些商号里的老人，脑子太僵硬了。
他为了商号的发展，必须要想办法调离这些老人，换上头脑灵活的青年人。
「周掌柜，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咱们商号在前段时间贷款了三百万两银币。
我给银川工厂，就拨下去一百万两，用于采购羊毛。」
掌柜周伯泰脸色胀红道:「东家，您给的那是纸币，不是银币。
别说蒙古人，哪怕是毛纺织厂的工人，他们都不接受纸币。」
杨腾飞看着周掌柜的表现，他不断的摇头。
「周掌柜，你也是多次前往大漠交易的老人。
你对蒙古部落，认识的太浅显。
这些蒙古部落，真的需要银币吗？
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是草原上稀缺的物质，例如铁器和茶叶。
银币只是他们购买物资的手段。
我们商号的实力很强，让当地准备大量蒙古部落急需的商品。
把这些商品的价格调低一些，允许纸币购买。」
周伯泰掌柜听到东家的吩咐，他不解的问道:「东家，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而不是直接以物易物。」
杨腾飞看到周掌柜的表现，他很不满意，这人蠢的无可救药。
「你脑袋怎么还没有转过来。
我选择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培养草原部落的习惯。
物资那可是真金白银，必须要用现钱购买。
纸币我们可以通过贷款的方式，从银行借来大量的纸币。
咱们公司积压的那些丝绸和布匹，全部都能抵押给银行，换来大量的纸币。
用纸币换羊毛，我们才能赚取最大的利润。」
周伯泰掌柜发现东家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详细问清楚这次交易的细节。
他带着大量的纸币，坐火车前往银川。
他准备在西安，采购大量的物资，运到包头与蒙古部落交易。
………………………………
山东曲阜县孔庙乡乡长鲁水牛，下乡宣传朝廷新政策。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玉米收割的日子，过段时间还要种植冬小麦。
这个时间，也是村里各家最缺钱的时候。
鲁水牛这么积极宣传新政策，主要目的是为了表现自己。
他的顶头上司华县长，前段时间被威风凛凛的御史抓走。
新知县正在上任的路上，县里的很多官员也被罢官调查。
鲁水牛得到消息，他这次表现的好一点。
提升一品，调到县里的衙门任主官，难度还不算大。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要脱颖而出。
他走到榆树村，立刻被村民包围。
鲁水牛看到这种景象，他立刻明白消息已经传扬出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村民立刻向他询问相关信息。
「鲁大人，朝廷真的能给我们贷款，支持我们开养鸡场。
之前朝廷帮扶村里，只是支持我们购买牛和种子的钱。」
鲁水牛看到村民激动的眼神，他指了指旁边背着包裹的几名青年人。
「他们是县里银行的人，专门来我们乡，给村民办理贷款。
这次不只是种地，想要养殖一些禽畜或是建房子，都可以从银行贷款。
我和村长会给大家提供相关证明。」
村民了解这个消息，他们立刻询问道:「鲁大人，贷款需要什么做担保。
家里的土地，贷款都没有还完。
家里的房子又不值钱，真的没有东西能抵押贷款。」
鲁水牛乡长笑着解释道:「这次是朝廷专门助农的信用贷款。
信用贷款顾名思义，不需要抵押贷款。
只要有我和村长，证明你是这个村的人，就能申请不高于一百两的贷款。
贷款利息很低，年利息只有百分之二。
贷款年限可以长达十几年，自己还不完，可以让儿子接着还。
真的还不上贷款，你们就要服从朝廷的安排，前往边疆地区戍边。」
村民听到贷款的要求，立刻变得积极主动起来。
「贷款还不上，才是这个惩罚，我们都能承受。
我家侄子就前往南洋，种一年四熟的水浇地，现在发大财了。」
「我表舅家的二儿子，响应朝廷号召，前往吐鲁番省种棉花。
贷款还不上，最多就跟着一起去种棉花。」
很多形势活络的百姓，立刻报名贷款，他们看着签完契书，得到的一沓花花绿绿的纸。
村民们都傻眼了，有急性子站起身问道:「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银币，这几张纸就想打发我们。」
鲁水牛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笑着解释道:「你们了解的消息不全面，这是朝廷新发行的纸币。
你们记住这些纸币的样子，这一张纸币，价值一两银币。
乡里现在有二百多头牛，用这些纸币就能直接购买。
乡里售卖的物资，它们都可以用纸币购买。
你们缺什么东西，现在跟我回去，拿纸币购买。
纸币如果买不到东西，我掏钱跟你们换纸币。」
百姓听到这个答桉，他们这才放心。
拿着纸币，跟随鲁水牛前往乡里购买货物。
村民们用纸币，买到牛、食盐、鸡雏等商品。
他们疑虑尽去，相信纸币的购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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