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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惑神

    惑神咒!

    陆绮竟将那最诡异最神秘的惑神咒传给了南裳!

    惑神咒可以篡改记忆,颠倒黑白,方才她求饶之时,内心在紧密地编织谎言,谎言编成的瞬间,她对上了苏真的眼眸,将这个谎言植入了他的意识。

    苏真木立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片刻后才迟疑道:“南……南裳仙子?”

    南裳已被眼前这人层出不穷的手段弄怕了,她很害怕。

    她试探性地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苏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走火入魔了?”

    南裳叹气道:“是啊,我们一同上山斩魔,你却着了那葛重的道,魔念侵心,敌我不分,幸好……”

    苏真打量着她,问:“你的伤……是我?”

    南裳轻轻点头:“你走火入魔之后和一头蛮牛似的,我好不容易才制住你。”

    苏真道:“抱歉。”

    南裳问:“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苏真道:“我们山下偶遇,你自报了身份,便一同来琉门斩魔了。后面的事我倒记不清了。”

    南裳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心道:‘陆绮果然没有骗我,大宫主赏赐的法宝再强大也只是凡品,无法倚仗,惑神咒这样的天外神物,才是真正的安命符。’

    饶是她对惑神咒极为信任,施展时依旧有所不安。

    既因为她修行的时间太短,施展也颇为仓促,也因为她与陆绮曾有过一段对话。

    她问陆绮,惑神咒这样的神术是不是从未被破过。

    陆绮却告诉她,万物相互克制,从不会永恒不衰,惑神咒也被破过,而且是在封花身上被破的。

    南裳当时很震惊,她本以为封花恢复记忆是陆绮布局的一环,没料到这竟是变数,陆绮捕捉到了这一变数,顺水推舟,利用封花对她的背叛召唤出了那尊邪神“宰喜”。

    她又问陆绮,是谁帮封花恢复的记忆,陆绮却说不知。

    她更困惑,问陆绮为何不能去窥探封花的记忆,挖出这个秘密。

    陆绮笑了一笑,说,她得了“宰喜”的惑神咒,却对宰喜一无所知,也不敢有所知。封花既有机缘解开惑神咒,那这机缘又岂是她能窥探的?许多人无法认清肉身凡骨所能触及的边界,所以疯了。

    想到此处,南裳像被冰箭刺中,身体陡地一颤。

    ‘封花……’

    南裳先前就觉得这刀法有些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了!

    是封花!

    她与封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封花的刀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从对方的刀中见到了一抹封花的影子。

    惑神咒唯一一次被破解就与封花有关……

    原来这才是她心中那一抹不安的根源!

    她全想明白了!

    苏真突然问:“我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南裳这才双掌交错掩住胸口,害羞地说:“你能帮我取一身衣裳么?”

    苏真照做,寻了一身干净的白裙给她,南裳继续说:“你背过身去,不准偷看。”

    苏真再度照做。

    南裳缓缓换上衣裳,问:“你怎么这么听我的话?是你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么?”

    “我……”

    苏真低下头,没有作答。

    南裳温柔道:“修仙之人与魔不过相隔一线,今后你拴住心念即可,我会帮助你的。”

    苏真感动道:“多谢南裳仙子,若非仙子拼死相救,我定要铸下大错。”

    南裳笑了笑,问:“童双露与席饮烟你认得么?”

    苏真道:“认得。”

    南裳继续问:“她们是什么人?你与她们有何交集?”

    苏真道:“席饮烟是太乙宫宫主的女儿,先前山下的绚烂气象便是她父亲炼丹所致。”

    南裳问:“我听说老宫主所炼之丹在你身上?”

    苏真皱眉,道:“这话定是童双露说的吧,她骗你的,她是通天教圣女的女儿,本就是个小妖女,仙子要多提防她。”

    “通天教?”

    南裳心道难怪见这丫头时觉得她颇有煞气,原来是通天教的人,她又问:“你怎么会与通天教的妖女在一起?”

    苏真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道:“这与一部经书有关,但这是秘密,我……”

    南裳心领神会,她牢记着陆绮的教诲,有分寸地说:“既然是你的秘密,埋在心底便好,不必说出来。”

    苏真道:“仙子真是善解人意。”

    南裳微微一笑,已安心了许多。

    她篡改了苏真关于今天的记忆,也将他印象中的自己变成了他所爱慕的温柔善良的仙子。

    惑神咒的玄妙之处不只是可以篡改记忆,它还会根据篡改的内容修正过去的记忆。

    譬如将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徒篡改成好人,那他的身世经历也会不停修正,直至自洽,曾经被他残忍杀害的人,在他记忆中要么是因为作恶被他诛杀,要么是死于别的意外,一切合情合理,他本人绝不会起任何疑心。

    这并非没有缺点:他自身虽不能看破自己的真面目,却有可能从别人那得知真相。

    惑神咒的使用并不简单,陆绮施展此术时,会了解此人的过往,尽可能规避一切破绽。

    南裳温柔地问:“你这人手段狠辣,心却是老实,从不会说谎。”

    苏真道:“我并非不会说谎,只是……我不愿对你说谎。”

    南裳莞尔道:“你发誓。”

    苏真道:“我陈妄对老君起誓,我若是……”

    南裳打断道:“你真名叫陈妄?”

    苏真道:“是。”

    南裳笑道:“好端端的发什么誓?我与你说笑的。”

    苏真道:“我是不是太木讷了?”

    南裳道。“木讷有什么不好呢?这世上多是阴险狡诈的小人,你这样木讷的反倒招人喜欢。”

    苏真笑了笑。

    “对了,你这刀法是和谁学的?”南裳问。

    “仙子问这个做什么?”苏真反问。

    “我只是觉得,这刀法很有我一位故人的影子,我想你们会有会有所渊源。”南裳道。

    “故友?”苏真皱眉。

    “嗯。”南裳轻轻点头,问:“我这位故友名叫封花,你认得么?”

    “封花?”苏真苦思冥想了一阵,摇头道:“我不认识。”

    “这样呀。”

    南裳心道:‘是呀,封花是陆绮亲传的杀手,行踪莫测,名声不显,他怎么可能认得呢?是我太多疑了。’

    南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封花和余月明明早已死去,却时常梦魇般浮上她的心头,令她心悸不安,生出这等无端猜忌。

    得到回答后,南裳也轻易想明白了缘由:“都是不断杀人磨砺的刀法,有相似之处也属正常,以后若有机会,我让你见一见我这位故友,你们可以切磋一下刀法。”

    “好啊。”苏真平静地说:“我求之不得。”

    ————

    云稼再次见到南裳,是在琉门的养神殿。

    苏真坐在南裳的身旁,双目清澈,神态平和,已没了先前令人发颤的杀神气质。

    南裳脸上的红肿已消退,宽大的白衣遮住了身躯的伤痕,她端正地坐着,像一尊风吹雨打后的菩萨像,端庄中透着凄美。

    “南裳仙子!”云稼惊呼似地,道:“我,我寻了你好久。”

    “这位陈公子魔念入体,我寻了个幽静之地帮他驱魔辟邪,忘了知会你了,实在抱歉。”南裳说。

    “无妨的,仙子没事就好。”云稼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南裳方才自身难保,的确忘了云稼的事,她这才意识到些不对劲,问:“你怎么沐浴了这么久?”

    “我……”

    云稼将她的遭遇说了一遍。

    琉门的修士为了避祸,躲在翠殿的洗髓泉中,她沐浴更衣之时遭了袭击,好不容易才反杀贼人,逃出生天,回来又发现南裳不见了,便在琉门内找了起来,耽搁了很多时间。

    “原来如此。”南裳轻轻点头,道:“琉门的邪修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幸好你没事。”

    “多谢仙子关心。”云稼感动得要流出眼泪。

    南裳心中庆幸,幸好云稼遇到了波折,没有见到她的丑态,否则她又该施展一次惑神咒了。

    此术虽然神妙,但毕竟是天外之术,如非必要,她不会擅用。

    云稼乖乖地在南裳身边坐下。

    她低着头,时不时抬眼打量苏真。

    她不敢相信,这个先前还杀人如麻的男人,现在如此温顺地坐在南裳身旁,不由赞叹:“南裳仙子道法无量,功德更是无量,我与仙子一比,真是糟粕无用之身。”

    南裳微笑道:“你怎会是无用之身呢?不必自贬。”

    苏真也附和道:“南裳仙子说的是,你只要勤勉修行,一心向道,总能做出一番事业。”

    云稼擦了擦眼角,用力点头。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南裳道:“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更重要的事?”云稼问。

    苏真已正襟危坐。

    南裳正色道:“琉门内养着一头邪物,一头比琉门所有修士加起来更邪门,也更强大的邪物!”

    苏真问:“你说的可是灵元大仙?我已经将它宰杀了。”

    南裳道:“灵元大仙只是它的儿子,它远比灵元大仙更强大。”

    云稼问:“莫不是原始老母?”

    南裳道:“你知道?”

    云稼道:“葛重喝醉时同我讲过,说琉门内的地穴里养着头怪物,这怪物来历不明,却强大到不可思议。琉门敬它为神明,称其为原始老母……我本以为这只是他唬我的胡话。”

    南裳道:“这不是胡话,原始老母就在琉门的地穴里。”

    云稼的声音立刻发紧:“它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南裳叹气道:“它可能比琉门的人想象的还要厉害。莫说是我,纵是我师父亲至也未必是它对手。”

    “连陆绮仙子也斗不过它?”云稼焦心道:“那,那该怎么办?”

    南裳展颜一笑,道:“云姑娘,你就不好奇,这怪物如此强大,为何会被琉门这帮酒囊饭袋控制,还为他们生下灵元大仙守护山门。”

    云稼问:“这又是为什么?”

    “软肋。”南裳语气稍顿,道:“软肋也是弱点,只要掌握一个人的弱点,那操控他也绝不会是一件难事,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这怪物竟也有弱点……”

    云稼若有所思,问:“它的弱点是什么?”

    南裳看向苏真。

    苏真取出一个物件摆在桌上。

    此物圆形铜盘作底,围绕圆盘边缘插着长长短短的细长铜柱,大体呈现一个不完整的圆锥形。

    它的旁边还放着一根长长的弦,与二胡的弦差异不大。

    “这是乐器?”云稼从未见过此物。

    “它叫太冥琴,其声幽玄,可通黄泉。”

    南裳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琴体,道:“原始老母天生神通,却最惧怕此音,琉门用这太冥琴控制了它,又投其所好地喂给它活人吃。它极爱吃人,吃形形色色的人,最爱吃怀孕的女人,琉门养了不少肉鼎炉,她们失去价值后往往会被喂给原始老母作食物。”

    云稼恶心到几欲干呕,愤然道:“这琉门真是一群孽畜!”

    南裳道:“是啊,琉门今天的祸端也是报应了。”

    云稼又问:“这法器如此古怪,该如何使用?”

    南裳微笑道:“不必担心,我恰好学过此物的用法。”

    “南裳仙子真是博学多才。”云稼敬佩,又道:“我们这就要去寻那妖物么?”

    今天已过去很久,老君随时会熄灭。

    南裳当然也清楚这点。

    修士最忌讳心急,但她已等不及了。

    她迫不及待要看苏真死,只有他彻底死了,她才能安心。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南裳果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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