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铁拳教育，分崩离析
血界，泰博拉火山下，刚刚建设完成的中心城区；
一座缠绕着锁链的黑色尖塔建筑忽的炸开，漫天席卷的烟尘当中，一道鲜红色的身影利箭般向外冲了出来。
“哦吼吼吼！”
莉莉丝仰头发出一声尖笑声。
回头望去。
看到那些抓捕自己的金色巨人被掩埋在倒塌的建筑当中，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嚣张得意。
“太慢了，太慢了，就这点本事你们可抓不住我。”她转过身，朝着身后那些满身尘土，看上去狼狈异常的龙卫们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脸上满是快活的神情。
等再往前，只要继续穿过几百米的距离，就能够从这片城区当中离开。
而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只是单纯的不想待在那个封闭安静的房间当中，浑身上下在血管中沸腾的力量催促着她想要奔跑、战斗、释放。
抱着寻找刺激的想法。
莉莉丝坏心思的多等待了一段时间。
一直等那些笨重的龙卫们重新集结起来，像是狩猎的狼群，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
她这才感觉到一股危机感，心脏砰砰跳动，白皙的脸蛋上因为兴奋而泛上一抹潮红。
砰！
莉莉丝脚下再度用力。
与生俱来的强悍体魄让她瞬间拉出残影，在身后留下一道锥形状的音爆云。
道路两侧的墙壁咔嚓作响，墙体上裂缝蔓延。
而窗户上的玻璃更是瞬间粉碎。
两名龙卫出现在前方街道两侧，手中拿着巨大的盾牌。
哪怕经历过苏横的两次改造，可面对莉莉丝突然爆发的速度，这些龙卫动作也显得缓慢。等两面盾牌在闷响声中放在地上，莉莉丝已经化作一道暗红色的线条，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莉莉丝脸上的表情愈发兴奋，心脏加速跳动。
距离街道的尽头只剩下眨眼，一束束朦胧的光芒从外面的田野当中氤氲射来。
只是，在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瞬间。
砰！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
一堵漆黑庞大的高墙突然出现在莉莉丝的身前，拦住去路。
那身躯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所有的光芒被全部遮蔽，阴影像是毒蛇般攀爬在她的身上。
“嘶……”
颤栗感顺着脊椎一路涌入大脑。
莉莉丝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灼热的心思瞬间熄灭。
她一下定在原地，抬头向上，再向上，看到苏横宽阔的胸膛，粗壮的脖颈，以及一双闪烁红光的瞳孔。
“结束了。”苏横轻声开口。
唰！
一张大手撑开。
粗如铜柱的手指上带着劲力，撕裂空气，朝着莉莉丝当头抓来。
身体的反应甚至还要快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
莉莉丝脚尖点地，快若脱兔，一起一落，迅速拉开十多米远的距离。苏横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平静的看向她，只是莉莉丝心中激荡而起的危机感始终未曾平息下来。
“过来！”
苏横开口，舌战春雷。
下一个瞬间，眼前的空间像是被一下撕裂。
莉莉丝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已经一下被苏横攥在手中。
举起，砸下。
砰！
地面又是猛烈的一震。
无数碎石灰尘像是违背重力般，一下悬在空中。
过了足足一个呼吸的时间后，这才重新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随着烟尘渐渐消散，在苏横面前，一个直径约莫十多米的陨石坑已经悄然形成。
莉莉丝睁大眼睛，四肢摊开，眼睛止不住的轻轻震颤，身上沾满灰尘，一捧暗红色的鲜血渐渐在她身下形成明镜般的一泊。苏横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慢慢起身，从李红袖手里接过来一张白色的手帕，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上沾染的些许灰尘给擦拭干净。
“现在能安静一下了吗？”苏横平静道。
旁边街道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低头望去，看到匆忙赶来的赵宗无。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到苏横出现在这里，赵宗无先是有些意外，可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收敛。他伸手贴在胸前，朝着苏横鞠躬行礼，而后解释道，“是我们的失误。
大概在三天前，这女孩在泰博拉火山下的实验室当中醒来。
虽然刚刚苏醒，但她的实力很强，那些龙卫们没能将其拦下，之后她在血界当中游荡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了她的踪迹，想要前去抓捕，再然后便有了眼下这样的场景。”
“我明白了。”
苏横点头，他屈膝蹲在地上。
先是伸手在莉莉丝面前轻轻晃了下，确认莉莉丝有反应后，苏横想了想，便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做什么名字吗？”
女孩小刷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略作停顿后，回答道，“莉莉丝，我的名字叫做莉莉丝。”
“……”
按照道理来说，经过苏横的改造之后。
莉莉丝应该不记得以往发生的事情，可眼下的情况却是有些反常。
苏横眉头微蹙。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来历吗？”他又问道。
这次莉莉丝脸上露出一些迷茫。
苏横换了个问题，他伸手指着自己，“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莉莉丝看着苏横的眼睛，先是一愣，而后咧嘴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刚才交手过程当中，苏横刻意留手，可随手爆发的威力依旧是极强。莉莉丝嘴巴里两颗牙齿直接飞了出去，这时候直接露出两个豁牙，再加上满脸灰尘，狼狈之余反而有些好笑。
“我记得你……”
莉莉丝说，“你是我的父亲。”
“父亲？”
“是你创造了我。”莉莉丝解释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不错。”出乎预料的回答，不过苏横脸上还是露出一抹微笑。虽然曾经的莉莉丝死在了他的手上，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借助辐射和毁灭之种的力量，一个崭新的，更有天赋的莉莉丝才得以诞生。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辐射的原因。
莉莉丝曾经金色的长发变成血红，脸上虚假的伪善也化作了发自内心的嗜血癫狂。
在苏横的培养下，重获新生的她相比以往，更加适合鲜血女皇这个称号。
只是现在她的实力还是差了一些，血界的赐福、战斗的经验、还有过去的修为……都随着莉莉丝的重生而烟消云散。
不过也正是如此。
重新化作一块璞玉的莉莉丝，才得以将自己的天赋给完整解放出来。
“还能站起来吗？”
“可以。”莉莉丝回答，先是屈膝，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些渗透在地上的粘稠鲜血，也像是活物般重新回到莉莉丝体内，紧接着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莉莉丝看向苏横的目光带着敬畏和尊崇，“即便是伤痕和鲜血，我也会将其当做恩赐。”
苏横双臂环抱在胸前，说，“随便你。”
“不过既然你愿意叫我一声父亲，那么我也应该稍稍担负起一些责任。”
啪！
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眼前掠过一道黑光，天恕大将石腾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大人，您找我？”石腾屈膝半跪在苏横面前，修行八九玄功以来，他的进展飞速，对苏横亦是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来交给你培养。”
“没问题。”
石腾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他之前和苏横有过约定，这时候自然乐意为苏横做些事情。
只是等他的目光落在莉莉丝身上，石腾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女孩虽然看着狼狈，可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旺盛，隐隐之间，甚至连他都从女孩身上感受到一丝威胁。而莉莉丝在感受到石腾的目光后，亦是朝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这位新的师父。
苏横拍了拍手。
莉莉丝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个插曲。
虽说有所准备，但对方真的能从那样的状态当中重新苏醒过来，还是有些出乎苏横的预料。
这样顽强的生命力，应该是独属于本身的血脉或者特殊体质。而对于创造了莉莉丝的幕后人物，苏横心里也涌现了更多的好奇。
还有莉莉丝身上的血脉天赋。
如果能成功破解复制出来，哪怕只有一部分，对于苏横手下的势力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不过在获得灵虚道木之后，苏横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精力，还是要放在自己的修行上。
这些事情，只能暂且静观其变。
他嘱咐李红袖，之后一段时间要对莉莉丝留心观察。
而后便回到血界中一处被挖掘出来的地下密室里，继续闭关，研究刚刚获得的灵虚道木同时想办法增强自己的精神力。
……
……
……
与此同时，中州，太和殿。
随着太阳落下，太和殿中一片昏暗，仅有的光芒来自于盘龙柱上摆放的几个火盆。
空荡荡的大厅当中，暗红色的光芒闪烁，向上抬头，隐约能看到柱子上那些巨大的龙首，正居高临下的俯瞰，像是怪物般睁开眼，里面倒映出一层血红色的光。
踏！
踏！
外面的长廊上有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黑暗深处，先是一阵窃窃私语，紧接着是淅淅索索的摩擦声，好似有无数细小的毒蛇在光滑的地板上爬行离去。
嘎吱！
大门在古老的摩擦声中打开。
顺着血色的月光，姬华曦的身躯也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她先是闻到太和殿中挥之不散的浓郁药草味道，紧接着轻轻咳嗽两声，而后蹙着眉头，向前走去。
等来到大殿正中。
姬华曦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去。
她精致张扬的脸庞沐浴在暗红色的火光当中，脸上带着担忧，看到高台龙椅上坐着的那道巨大身影。
“你回来了。”三皇子主动开口，声音低沉。
“嗯。”
姬华曦点头。
在血界当中的一段时间。
她本来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姬玄策说。
可等两人再度见面，虽然只是相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沧海桑田。
姬华曦抬头看着自己的兄弟，亦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些陌生。
姬华曦抿了抿嘴，脸上带着担忧，还是主动开口道，“你身上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是受伤了吗？”
“我在神话战场上遇到一些变故，不过没什么大碍。”
“现在我回来了，之后不需要再像现在这么冒险。”姬华曦声音柔和了一些。
“是吗？”
姬玄策冷冷一笑。
似乎并没有因为长公主的归来而感动太过高兴。
“我最近修行上有些感悟，父亲留下的法门，多少也参悟入门了一些。接下来这份重担，我应该能帮你分担不少，所以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好好修行，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找我商量。”
姬华曦略作停顿，她低下头，看着脚下光滑的铜制地板，声音轻柔的像是羽毛，“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要好好的。”
姬玄策，也就是现在的周元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是沉默，没有回答。
“哎！”
姬华曦轻轻叹息一声。
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哇！”
等姬华曦的脚步渐行渐远。
姬玄策再也难以忍受，张开嘴，一口腐臭发黑的鲜血顿时从他的大口当中喷洒而出。
粘稠的鲜血顺着胸口流淌，洒在龙椅上，而后落在脚下的高台。尤其是里面传来嗤嗤的腐蚀声，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许多小指大小的黑虫在挣扎蠕动。
砰！
姬玄策猛的抬腿，将那些虫子踩的稀碎。
犹如实质的阴影当中，姬玄策抬头看着外面高悬的明月，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极为难看。
失败了！
即便是依靠着毁灭大能的尸骸，借助秘法。
他还是没能成功超脱，踏入那个境界，反而是因此伤到自己的本源。
若非是借助武帝留下的一些后手，能够调动一些龙气护持己身，他刚才在姬华曦面前就要当场露馅！
“嘶……”
空荡荡的大厅里，姬玄策独自坐在龙椅之上。
面容阴郁，脸上的神情愈发癫狂，随着手臂上的肌肉搅紧用力，扶手上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
“呼！”
姬玄策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父亲当初将那具凤凰的遗骸留给我，我何至于采用这样的手段！”姬玄策低语，声音像是从牙缝当中挤出，连带着对姬华曦都带上了一层浓浓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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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吼吼！”
莉莉丝仰头发出一声尖笑声。
回头望去。
看到那些抓捕自己的金色巨人被掩埋在倒塌的建筑当中，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嚣张得意。
“太慢了，太慢了，就这点本事你们可抓不住我。”她转过身，朝着身后那些满身尘土，看上去狼狈异常的龙卫们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脸上满是快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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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寻找刺激的想法。
莉莉丝坏心思的多等待了一段时间。
一直等那些笨重的龙卫们重新集结起来，像是狩猎的狼群，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
她这才感觉到一股危机感，心脏砰砰跳动，白皙的脸蛋上因为兴奋而泛上一抹潮红。
砰！
莉莉丝脚下再度用力。
与生俱来的强悍体魄让她瞬间拉出残影，在身后留下一道锥形状的音爆云。
道路两侧的墙壁咔嚓作响，墙体上裂缝蔓延。
而窗户上的玻璃更是瞬间粉碎。
两名龙卫出现在前方街道两侧，手中拿着巨大的盾牌。
哪怕经历过苏横的两次改造，可面对莉莉丝突然爆发的速度，这些龙卫动作也显得缓慢。等两面盾牌在闷响声中放在地上，莉莉丝已经化作一道暗红色的线条，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莉莉丝脸上的表情愈发兴奋，心脏加速跳动。
距离街道的尽头只剩下眨眼，一束束朦胧的光芒从外面的田野当中氤氲射来。
只是，在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瞬间。
砰！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
一堵漆黑庞大的高墙突然出现在莉莉丝的身前，拦住去路。
那身躯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所有的光芒被全部遮蔽，阴影像是毒蛇般攀爬在她的身上。
“嘶……”
颤栗感顺着脊椎一路涌入大脑。
莉莉丝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灼热的心思瞬间熄灭。
她一下定在原地，抬头向上，再向上，看到苏横宽阔的胸膛，粗壮的脖颈，以及一双闪烁红光的瞳孔。
“结束了。”苏横轻声开口。
唰！
一张大手撑开。
粗如铜柱的手指上带着劲力，撕裂空气，朝着莉莉丝当头抓来。
身体的反应甚至还要快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
莉莉丝脚尖点地，快若脱兔，一起一落，迅速拉开十多米远的距离。苏横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平静的看向她，只是莉莉丝心中激荡而起的危机感始终未曾平息下来。
“过来！”
苏横开口，舌战春雷。
下一个瞬间，眼前的空间像是被一下撕裂。
莉莉丝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已经一下被苏横攥在手中。
举起，砸下。
砰！
地面又是猛烈的一震。
无数碎石灰尘像是违背重力般，一下悬在空中。
过了足足一个呼吸的时间后，这才重新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随着烟尘渐渐消散，在苏横面前，一个直径约莫十多米的陨石坑已经悄然形成。
莉莉丝睁大眼睛，四肢摊开，眼睛止不住的轻轻震颤，身上沾满灰尘，一捧暗红色的鲜血渐渐在她身下形成明镜般的一泊。苏横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慢慢起身，从李红袖手里接过来一张白色的手帕，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上沾染的些许灰尘给擦拭干净。
“现在能安静一下了吗？”苏横平静道。
旁边街道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低头望去，看到匆忙赶来的赵宗无。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到苏横出现在这里，赵宗无先是有些意外，可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收敛。他伸手贴在胸前，朝着苏横鞠躬行礼，而后解释道，“是我们的失误。
大概在三天前，这女孩在泰博拉火山下的实验室当中醒来。
虽然刚刚苏醒，但她的实力很强，那些龙卫们没能将其拦下，之后她在血界当中游荡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了她的踪迹，想要前去抓捕，再然后便有了眼下这样的场景。”
“我明白了。”
苏横点头，他屈膝蹲在地上。
先是伸手在莉莉丝面前轻轻晃了下，确认莉莉丝有反应后，苏横想了想，便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做什么名字吗？”
女孩小刷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略作停顿后，回答道，“莉莉丝，我的名字叫做莉莉丝。”
“……”
按照道理来说，经过苏横的改造之后。
莉莉丝应该不记得以往发生的事情，可眼下的情况却是有些反常。
苏横眉头微蹙。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来历吗？”他又问道。
这次莉莉丝脸上露出一些迷茫。
苏横换了个问题，他伸手指着自己，“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莉莉丝看着苏横的眼睛，先是一愣，而后咧嘴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刚才交手过程当中，苏横刻意留手，可随手爆发的威力依旧是极强。莉莉丝嘴巴里两颗牙齿直接飞了出去，这时候直接露出两个豁牙，再加上满脸灰尘，狼狈之余反而有些好笑。
“我记得你……”
莉莉丝说，“你是我的父亲。”
“父亲？”
“是你创造了我。”莉莉丝解释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不错。”出乎预料的回答，不过苏横脸上还是露出一抹微笑。虽然曾经的莉莉丝死在了他的手上，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借助辐射和毁灭之种的力量，一个崭新的，更有天赋的莉莉丝才得以诞生。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辐射的原因。
莉莉丝曾经金色的长发变成血红，脸上虚假的伪善也化作了发自内心的嗜血癫狂。
在苏横的培养下，重获新生的她相比以往，更加适合鲜血女皇这个称号。
只是现在她的实力还是差了一些，血界的赐福、战斗的经验、还有过去的修为……都随着莉莉丝的重生而烟消云散。
不过也正是如此。
重新化作一块璞玉的莉莉丝，才得以将自己的天赋给完整解放出来。
“还能站起来吗？”
“可以。”莉莉丝回答，先是屈膝，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些渗透在地上的粘稠鲜血，也像是活物般重新回到莉莉丝体内，紧接着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莉莉丝看向苏横的目光带着敬畏和尊崇，“即便是伤痕和鲜血，我也会将其当做恩赐。”
苏横双臂环抱在胸前，说，“随便你。”
“不过既然你愿意叫我一声父亲，那么我也应该稍稍担负起一些责任。”
啪！
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眼前掠过一道黑光，天恕大将石腾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大人，您找我？”石腾屈膝半跪在苏横面前，修行八九玄功以来，他的进展飞速，对苏横亦是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来交给你培养。”
“没问题。”
石腾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他之前和苏横有过约定，这时候自然乐意为苏横做些事情。
只是等他的目光落在莉莉丝身上，石腾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女孩虽然看着狼狈，可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旺盛，隐隐之间，甚至连他都从女孩身上感受到一丝威胁。而莉莉丝在感受到石腾的目光后，亦是朝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这位新的师父。
苏横拍了拍手。
莉莉丝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个插曲。
虽说有所准备，但对方真的能从那样的状态当中重新苏醒过来，还是有些出乎苏横的预料。
这样顽强的生命力，应该是独属于本身的血脉或者特殊体质。而对于创造了莉莉丝的幕后人物，苏横心里也涌现了更多的好奇。
还有莉莉丝身上的血脉天赋。
如果能成功破解复制出来，哪怕只有一部分，对于苏横手下的势力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不过在获得灵虚道木之后，苏横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精力，还是要放在自己的修行上。
这些事情，只能暂且静观其变。
他嘱咐李红袖，之后一段时间要对莉莉丝留心观察。
而后便回到血界中一处被挖掘出来的地下密室里，继续闭关，研究刚刚获得的灵虚道木同时想办法增强自己的精神力。
……
……
……
与此同时，中州，太和殿。
随着太阳落下，太和殿中一片昏暗，仅有的光芒来自于盘龙柱上摆放的几个火盆。
空荡荡的大厅当中，暗红色的光芒闪烁，向上抬头，隐约能看到柱子上那些巨大的龙首，正居高临下的俯瞰，像是怪物般睁开眼，里面倒映出一层血红色的光。
踏！
踏！
外面的长廊上有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黑暗深处，先是一阵窃窃私语，紧接着是淅淅索索的摩擦声，好似有无数细小的毒蛇在光滑的地板上爬行离去。
嘎吱！
大门在古老的摩擦声中打开。
顺着血色的月光，姬华曦的身躯也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她先是闻到太和殿中挥之不散的浓郁药草味道，紧接着轻轻咳嗽两声，而后蹙着眉头，向前走去。
等来到大殿正中。
姬华曦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去。
她精致张扬的脸庞沐浴在暗红色的火光当中，脸上带着担忧，看到高台龙椅上坐着的那道巨大身影。
“你回来了。”三皇子主动开口，声音低沉。
“嗯。”
姬华曦点头。
在血界当中的一段时间。
她本来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姬玄策说。
可等两人再度见面，虽然只是相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沧海桑田。
姬华曦抬头看着自己的兄弟，亦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些陌生。
姬华曦抿了抿嘴，脸上带着担忧，还是主动开口道，“你身上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是受伤了吗？”
“我在神话战场上遇到一些变故，不过没什么大碍。”
“现在我回来了，之后不需要再像现在这么冒险。”姬华曦声音柔和了一些。
“是吗？”
姬玄策冷冷一笑。
似乎并没有因为长公主的归来而感动太过高兴。
“我最近修行上有些感悟，父亲留下的法门，多少也参悟入门了一些。接下来这份重担，我应该能帮你分担不少，所以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好好修行，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找我商量。”
姬华曦略作停顿，她低下头，看着脚下光滑的铜制地板，声音轻柔的像是羽毛，“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要好好的。”
姬玄策，也就是现在的周元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是沉默，没有回答。
“哎！”
姬华曦轻轻叹息一声。
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哇！”
等姬华曦的脚步渐行渐远。
姬玄策再也难以忍受，张开嘴，一口腐臭发黑的鲜血顿时从他的大口当中喷洒而出。
粘稠的鲜血顺着胸口流淌，洒在龙椅上，而后落在脚下的高台。尤其是里面传来嗤嗤的腐蚀声，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许多小指大小的黑虫在挣扎蠕动。
砰！
姬玄策猛的抬腿，将那些虫子踩的稀碎。
犹如实质的阴影当中，姬玄策抬头看着外面高悬的明月，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极为难看。
失败了！
即便是依靠着毁灭大能的尸骸，借助秘法。
他还是没能成功超脱，踏入那个境界，反而是因此伤到自己的本源。
若非是借助武帝留下的一些后手，能够调动一些龙气护持己身，他刚才在姬华曦面前就要当场露馅！
“嘶……”
空荡荡的大厅里，姬玄策独自坐在龙椅之上。
面容阴郁，脸上的神情愈发癫狂，随着手臂上的肌肉搅紧用力，扶手上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
“呼！”
姬玄策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父亲当初将那具凤凰的遗骸留给我，我何至于采用这样的手段！”姬玄策低语，声音像是从牙缝当中挤出，连带着对姬华曦都带上了一层浓浓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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