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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 >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 第74章 菜就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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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菜就多练

    农历三月十五,宜出行,会友;忌安葬,入殓。

    徐青今日特地看了黄历,觉得是个回临河的好日子后,方才动身返程。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几件事要做。

    茶楼门口,徐青与夙夜未眠的郭东阳又叙了会话,随后便驾上来时的马车,沿着府城的街道,渐行渐远。

    千金易得,知音难觅。

    郭东阳双手拢在一起,眯眼瞧着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方才回转茶楼。

    白水寺外,持续七日的庙会已经进入尾声。

    此时薄暮微寒,天还未亮,徐青将马车停靠在庙会必经之路上,等到远处土路,出现一老一小两道身影时,他咧嘴一笑。

    “阿爷,昨儿我们挣了不少银子,正好能给你换一身新行头。”

    “你这女娃,爷用不着换行头,这钱呀,还是攒着给你当嫁妆用。”

    “我才不要嫁人哩,嫁了人,就没人照顾阿爷了。”

    小姑娘扎着两条头发辫,坐在板车前头一晃一晃的,乖巧又活泼。

    旁边赶驴车的阿爷佝偻着腰,半敞开的宽袄领口,还有只皮毛锃亮,油光水滑的硕大灰鼠,正扒着小爪子,瞪着绿豆眼往外看。

    这边爷孙俩还有一只小宠物,正乘着板车往庙会赶呢,结果刚拐了个弯,还未并入主道,就遇见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身穿一袭纸衾,骨骼惊奇,四肢竟一般长短,再看面容,贴着一张白纸,上头还用笔墨画了个红点骰子,说不出来的诡异。

    清晨薄雾吹拂,有声音响起,像是长着骰子脸的人说出口的话,但又像是从其他地方传过来。

    “老先生,后生晚辈今儿想恳请你帮个忙,不知方便可否?”

    一直陪着孙女笑呵呵的老头,此时已然拉下脸来。

    “哪里来的脏东西,也敢拦仙家的路,有眼力见的,就把路道让开,若没眼见,小老儿说不得就给你开开眼!”

    被称作脏东西的拦路人也不生气,笑呵呵道:“老先生,那后辈晚生就讨教了。”

    说话间,披着纸衾的人双手一抖,戴上指虎,摆了一个江湖武师踢馆时惯用的架势。

    “老先生,我是个粗人,等下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

    扎着双辫的小姑娘跳下马车,刚想上前,就被阿爷伸手拦住。

    小姑娘看见阿爷使眼色,便将腰间别着的驴皮腰鼓正了正,接着就开始吟唱。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鸦奔大树,家雀鳖股奔房檐,大路短了星河亮,小屋断了行路难.”

    徐青控制着偃偶,远远听着那女娃唱起请神调,起初那声音还脆生生,带着小女孩家特有的干净。

    可没等念上一两句,这女娃忽然就开始加快语速,那腰鼓拍的也跟雨点似的,让人心烦意乱。

    “老仙家呀,你要来了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

    驴车前头,老爷子怀里的肥硕灰鼠就像被放了气,肉眼可见的瘪下。

    与此同时,被请仙上身的老头,身躯一阵诡异扭曲,对方原本浑浊的双眼忽然变得灵动,雾蒙蒙灰白色的眼球里,一双小小的血红眼仁来回晃动,游离不定。

    除此之外,老头两腮也有细绒绒的灰色毛发钻出,就连缺了口的齿豁也长出了尖锐的啮齿类动物牙齿。

    “.”

    徐青打起十二分精神,操控偃偶应对扑杀而来的灵活老头。

    十八路弹腿功、分筋错骨手、插眼掏裆石灰面

    一套小连招下去,附身在老头身上的仙家吱哇哇一阵乱叫,咱也不知道它说的什么,不过感觉骂的挺脏。

    前后不过半盏茶工夫,不远处小姑娘的帮兵决也才念到一小半,可那给爷孙俩打工的灰仙却说什么也不干了。

    眼前四肢等长,钢筋铁骨一般的人,似是没有痛觉,不管他它如何撕咬抓挠都没能让对方皱半下眉头。

    你们愿意打,就继续打吧,爷们附身附的蛋疼,再整下去,爷们倒是没事,只是怕把自个的出马弟子给整散架了。

    出马弟子能活到这把岁数可不容易,咱该服软服软,该投降就立正。

    一阵灰色烟气从出马弟子鼻窍里钻出,老头袄子底下藏着的枯瘦老鼠便又充满了气,变得肥硕起来。

    “哎呦,小老儿的腰!”

    没了仙家护佑,上了岁数的老头登时就萎靡下来,此时别说与偃偶斗法,就是走起路来都费胯。

    “你这后生切磋就切磋,怎这般无耻下作!”

    徐青意犹未尽,经过这么一遭试探,他对出马仙也有了一点理解。

    这出马仙除却拥有一些祛病消灾的特殊法力外,若真要和人拼杀起来,却不大行!

    “后生,既然你胜了,那就把话敞开了说,你到底想要老儿做什么?总不是想要劫财.”

    “我不劫财,我劫人。”

    老头眼睛瞪大,扭头看了眼自己的乖孙女,心头又惊又怒。

    怀里的灰仙也坐不住了,探出头又是吱吱哇哇一阵乱叫,徐青听不大懂,但觉得它骂的更脏了。

    “只要有小老儿还一口气在,就容不得你.”

    对方话还没说完呢,徐青眼看天色将明,行人渐多,便操控着偃偶,抗起老头撒腿就跑。

    不远处,准备二次敲鼓唱帮兵决的小姑娘呆愣愣杵在原地,好半歇才缓过神来。

    她急呼一声阿爷,顾不得细想对方劫走爷爷的缘由,赶起驴车,就往偃偶消失的地方追去。

    白马寺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徐青看着被折腾不轻的老头,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怪只怪他太馋这老头的本事了。

    当初在庙会之上,他看见对方凭借灰仙附身,隔空视物,并且施展出老鼠搬财,掐算吉凶的异术后,便留了心。

    要说老鼠搬财和掐算吉凶,他还没多大兴趣,徐青主要想学的还是那‘隔板猜物’的本事。

    自家仵工铺子里,尚且有两口不知底细的棺材搁那放着。

    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能隔空视物、取物的本事,自是不能错过。

    毕竟只有知道那两口棺材里藏着什么,他这心才能安稳下来。

    角落里,肥硕的灰鼠对着徐青开始作揖,徐青不知道它说的什么,只能感觉到这大耗子说话没之前那么大声了,甚至还带着些许谄媚。

    徐青带着人皮面具,身上披着在万寿村时,王家小妹送给他的蓑衣,一如行走江湖的浪荡客。

    一旁,刚开始还以为徐青是要强抢民女的小老头,彻底慌了神。

    “你这后生到底想要做什么?”

    徐青也不磨叽,单刀直入道:“你出马仙的本事不错,我想学,你教我啊.”

    “.”

    老头脾气倔,不乐意教,心想哪有这样求人的。

    倒是那仙家,一边冲徐青谄媚的作揖,一边转过头,骂骂咧咧的催着老头子赶快把请仙的本事教给徐青。

    仙家率先临阵倒戈,做了叛徒,他这当出马弟子的能有什么办法?

    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请家仙立堂口的法门传给徐青。

    末了,老头心里也感觉无奈。

    他供养的这家仙已经传了三代,平日里比人可鬼精多了,不仅能掐会算,眼光也毒辣的很。

    能让它都上赶着讨好的人,指定不是一般的江湖武师。

    记下请仙出马的详细法门后,徐青怕这老头有所隐瞒,便又取出一枚真言丹,让他服下。

    两相印证,并无大的差错,老头有问必答,徐青从中又得知了不少阴门行当里的事。

    比如请仙有文请和武请,文请就是敲着腰鼓或是吹笛子,揺拨浪鼓;唱文谣,卜蓍草,烧香火这些。

    武请就暴力多了,像什么请仙鞭,柳木圈,万仙幡这些,只要是出马弟子当掌柜,仙家当长工的,都算武请。

    更有甚者会让仙家给自己唱小曲儿、暖被窝。

    这些都是歪门邪道,也就养柳仙,胡仙以及悲仙的人喜欢这么干。

    柳仙本体为蛇妖化作,且多为镇宅仙,男的通常模样俊俏,识文断墨;女的则偏柔媚,多数有恩必报。

    胡仙就是狐狸,这类不光是武请,同时也是文请的重灾区。

    徐青从灰仙老者口中得知,出马弟子寿命普遍不长,其中胡仙往往最短,个中缘由,唯有当事人最清楚。

    最后就是悲仙,这类武请也容易拐进歪门邪道里去,而且出马弟子数量也少,原因无他,只因悲仙为鬼,阴气最重,请仙附身时极易影响出马弟子。

    老头之所以能活这么大年纪,也多亏了他供养的是灰仙。

    就这么只大耗子,想来幻化成人形,也是个贼眉鼠眼的主。若换成胡仙娘子,或是胡仙公子,这老头指不定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狐仙多情,向来如此。

    把老头知道的事榨的涓滴不剩后,徐青也没白嫖,给老头喂了些恢复元气,增强气血的丹药,又丢下几块碎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马寺。

    白马寺外,老头的孙女寻不到阿爷,只得回转津门报官,等一天一夜过去,她的阿爷却自个回到了客栈,不过此时的阿爷已然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了。

    只见老头面色红润有光泽,就连浑浊的眼睛都多了几分清澈,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个人。

    津门府,一驾马车穿过七拐八绕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条胡同跟前。

    徐青换上从白罗那里得来的人皮面具,整个人立时就换了副模样。

    来到胡同深处一户宅院门前,他按着天心教的接头密语,有节奏的扣动门环,

    院里传来声音:“是接头暗号,许是白罗护法回来了,快去开门。”

    这处宅院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正是徐青从白罗走马灯里,得知的一处天心教窝点。

    里面藏着的也不是别人,乃是天心教五罗护法中的青罗。

    按道理,阅览死者生平时,只有死者生前最深刻,最在乎的记忆才会更清晰。

    徐青阅览白罗生平时,这位青罗护法与白罗见面的次数虽不多,但每一次,都被白罗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走进宅院,再次看到眼前清冷女子的模样后,徐青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白罗新婚夜掐死的新娘,与眼前的青罗竟有七分相似。

    “你是哪个香口的?怎么看你这么眼生?”

    青罗面色苍白,身上有浓郁的金疮药味道,显然伤势还未痊愈。

    “我是哪个香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罗护法已死,他临终之时,托我给青罗护法带个话。”

    “什么话?”青罗峨眉蹙起,看向凑到跟前,神神秘秘的青年。

    “这我哪知道?具体什么话,还得护法自个下去问。”

    青罗向来谨慎,每回做事都喜欢留几样后手,在面前青年来到屋中时,她就已经做好防备。

    此时见徐青演都不演,青罗还暗道可惜。

    只要对方再靠近一步,她就有把握用白罗传授给她的司南剑诀,锁击对方的命门。

    届时哪怕眼前青年反应再快,也无法在剑势范围内逃离剑诀封堵。

    眼下虽没得到最佳的出手时机,但她还有后手可以制敌。

    青罗俏脸寒煞,在徐青射出袖箭的同时,她亦撒出一把见血封喉的毒针。

    啪嗒——

    袖箭被青罗搅动的水袖拍落在地。

    与此同时,徐青身前也响起了毒针落地的声音。

    “横练功夫?”青罗面色微变,好在她还有办法应对。

    横练武夫的耳鼻口目,是一大弱点,青罗反应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包毒粉,用水袖裹挟着抛洒向对方面门。

    什么下三滥的阴毒手段!

    几乎同时抛出特制石灰粉的徐青,瞬间被漫天的粉尘笼罩。

    此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辣眼灼喉的毒粉烟尘。

    有听到动静的教徒赶到屋内,还没来得及探明情况,便一头栽倒在地。

    青罗哪能想到眼前的青年也是个不讲武德的主,而且对方特制的石灰粉,毒性明显比她的更加猛烈。

    她哪怕立时服用了抗毒解药,却也只能抑制自己抛出的毒粉。

    青罗手持长剑,视线逐渐模糊。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你为何不受影响?”

    五彩斑斓的尘糜之中,浑身毒粉的徐青来到青罗跟前,呲牙道:

    “菜就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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