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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 >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 第104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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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变故

    临河戏苑里梨园弟子众多,生、旦、净、末、丑各自都有出挑的名角儿。

    今日徐青跟着冯二爷来到梨园,就是要先打个头阵,寻找一位最适合教绣娘唱戏的师傅,看能不能把学唱戏的事先定下来。

    在梨园里,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你有本事,有一口好戏腔,唱的够传神,演的能让观众入戏,那你就当得起师傅这两个字。

    一般人要是想找师傅说事可没那么容易,你得先在外边等着,等到有人给递过信了,人家师傅才会决定要不要出来露脸。

    说到底,就跟明星大腕似的。

    不过咱也说了,那是对一般人而言。

    但徐青和冯二爷那能是一般人吗?

    丧葬铺素来和戏班子有生意往来,有时候给人大户人家出殡的时候,少不得要请梨园的人过来唱戏。

    需知操办一场冥戏的钱可比平时唱戏给的多得多。

    要是有连唱三天三夜的大戏,甚至一场的费用,都抵得上一个班子大半年的进项。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徐青和梨园还算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另一位冯二爷更不必多说,这位爷本就是戏园子里的常客,出手也阔绰,属于那种来到梨园,台柱子都要出来打声招呼的人物。

    梨园戏苑的班主看到徐青和冯二爷一块儿过来时,心里还在那儿揣度。

    班主心想,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俩人怎么走到一块儿去了?这么个搭配,莫不是冯二爷家里办白事宴,要请人唱冥戏?

    那敢情好啊!按二爷的阔绰劲,不得连唱个七天七夜的冥戏,那银子还能少的了吗!

    冯二爷不知班主心中所想,不然高低要放出大伯,给对方身上啄几个窟窿出来。

    “不知二爷和徐先生过来有何贵干.”

    冯二爷单刀直入,把请师傅教唱戏的事直接道出。

    班主闻言顿时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二爷,戏是看家本事,哪能轻易传授给别人”

    “一百两银子。”

    “这不是钱的事,要知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三百两。”

    “嗐,二爷这是干嘛呀!常言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传道授业解惑那是功德无量的事,就是不知道徐先生想要聘请哪位师傅?”

    梨园场里,最大的戏台子上,徐青和冯二爷坐在底下,已然是包了场。

    “生旦净丑末,各家名角,先生想要先挑哪一位?”

    “我那表妹是女儿身,学肯定是要学旦角。”

    徐青没有丝毫犹豫,就绣娘那身段,那腔调,总不能给她涂一大花脸,请个净角师父搁那儿学唱包公吧?

    班主一听,又抛出一堆专业术语。

    “咱这旦行也有区分,有正旦,花旦,武旦,刀马旦,老旦,彩旦和花衫,徐先生看看要选哪一门。”

    正旦又叫青衣,唱的是端庄娴雅的女子;花旦唱的是天真活泼的少女或性格泼辣的少妇;武旦顾名思义,你得能舞得起花抢,打得出手,这类多是唱的勇武女将。

    刀马旦就是擅长武艺的中年妇女,老旦是老年妇女扮演,彩旦是那些滑稽诙谐的人物.

    至于最后的花衫,则是集青衣、花旦、武旦、刀马旦于一身的全能大师。

    徐青以前超度过不少女旦,像天心教的青罗,戏园子里的赛玉仙都当过名角。

    就连坟墓里的千年女鬼烟宁公主都会哼那么两嗓子。

    所以他对梨园班主的这些话并不陌生。

    “我看不如就一步到位,让您这里的花衫大拿出马吧。”

    “徐老板可真会挑,柳老板那可是戏园里的台柱子,扛大旗的领头雁,每日里戏都演不完,哪有功夫去教人学唱戏。”

    “五百两。”冯二爷言简意赅。

    在二爷眼里,能花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事。

    陈班主一听,也不说柳老板有多忙了,直接就跑到后台,去请柳素娥登台亮嗓。

    徐青是个有原则的,不愿意花冯二爷的钱,可人二爷说了,你不让他花钱,那就是不把他当朋友。

    “二爷,这五百两毕竟不算小数目.”

    虽说徐青现在不差钱,但花别人的钱,不论多少,他都有些不得劲。

    “你甭管这些,我往年在园子里花的银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你看我这手里盘的核桃,一颗二百两,我还嫌它便宜,盘起来总差点感觉。”

    “可惜山南那边的客人太实诚,他要是开口管我要个千两银子,兴许我还能有点感觉。”

    徐青听说过冯二爷家大业大,可也没想到能有如此豪奢。

    一颗核桃二百两,换别人身上,那就是信口开河,把人当冤大头往死里坑!

    但放在冯二爷身上不一样,人花钱买的就是一个感觉,感觉到了,一块硬土疙瘩那也比一锭金子来的贵重。

    此时徐青手里还拿着冯二爷送给玄玉的文玩核桃。

    他心中微动,随口问道:“二爷送的这对核桃,当初花了多少银子?”

    “五百整,这数圆润,比我这个有感觉。”

    “.”

    徐青盘核桃的手一顿。

    合着梨园里的台柱子,就值俩核桃钱!

    戏台上,一帮旦角轮番上阵,跟孔雀开屏似的,各展所长,但当台柱子柳素娥登场时,那些个戏角便瞬间失去颜色,成了绿叶陪衬。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态炎凉多风霜。莫愁呀~你莫忘身份空烦恼;徐澄呀~你情思绵绵空惆怅……”

    凄然婉转的唱词无端生起,唱着唱着,那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就好像那唱戏的女子踩着碎步,泫然欲泣的撞到了跟前。

    徐青甚至感觉到空气中有淡淡香火混着脂粉的怪异味道钻入鼻腔,让人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柳先生.有点意思。”

    望气术打开,徐青看到戏台上有柳叶倒影在台上来回荡漾,就像是折射出的水面波纹上,有棵大柳树正在堤岸旁垂下丝绦。

    旁边冯二爷听得兴起,并未察觉丝毫异样。

    徐青侧目看向鸡笼里的大伯和金鸾。

    这两只专克阴物,能窥出妖邪本相的鸡,也出奇的安静。

    俩公鸡歪着脑袋,看向戏台,那认真听戏的模样倒是比冯二爷还要专注。

    根据望气术看到的异象,徐青能看出柳素娥就是个普通人,只是那偶尔出现的柳树虚影.

    徐青想起了柳有道在小石头村拜的干娘,柳有道原来没有名字,村里人都喊他铁蛋,因为他总是喜欢穿着开裆裤在村里晃荡。

    后来柳有道遇见了授业恩师杨奇英,杨师公觉得总叫铁蛋也不是个事,于是就给他取名叫柳有道,柳这个姓便是随的那棵老柳树。

    一出戏罢,台上名角来到近前。

    “敢问柳老板家在何处?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柳素娥欠身道:“回先生,梨园就是小可的家,戏园里多是没有爹娘自幼学戏的主,至于兄弟姊妹”

    “梨园里的师傅们,就是小可的亲人。”

    徐青见柳素娥回答的滴水不漏,也不着急。

    他辞别冯二爷和陈班主,随后便带着柳素娥往水门桥走去。

    路上徐青特意转道去了一趟杂货铺,买了不少东西。

    没一会工夫,身后气质出众的梨园台柱子就成了他的工具人。

    剪刀,线筐,量尺,各类丝线,大小针具全买一遭。

    等走出杂货铺,柳素娥手里已经大包小包拎了不老少东西。

    徐青也没闲着,他一手拎着鸟笼子,另一只手也提了不少物件。

    “徐先生的表妹看来还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徐青笑了笑,道:“我这表妹就是闲不住,总想找些事做,若不然我也不会请柳老板过来教她唱戏解闷。”

    “对了,还未请教柳老板为何会取柳素娥这个名字,可是有什么寓意?”

    柳素娥并未多想,她轻喘着气,也腾不出手擦拭鬓角的粉汗,只拎着大小包裹,边走边道:“也不怕先生笑话,素娥是老夫人为我取的名,说是小可小时候生的漂亮.这素娥其实就是月宫仙子的名儿。”

    柳素娥面色发红,似是有些羞于启齿。

    她瞄了眼徐青,见对方神情依旧,方才继续解释道:“姓柳则是因为我小时候体弱多病,老班主便寻高人牵线,让小可认做柳树当干娘,说是干娘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徐青眯了眯眼,这操作倒是和柳有道有的一拼。

    只不过柳有道拜的干娘还没成气候,柳素娥拜的那个.似乎还真有点道行。

    来到水门桥,徐青没往自家别院去,而是就近找了家客店,租了一间房。

    柳素娥不知徐青为人,自不会轻易去往对方家宅。

    徐青在水门桥置办的那处别院又是凶宅中的凶宅,他也不好让柳素娥过去。

    两人一商量,索性在客栈租个房,反而能各自方便。

    “柳老板稍歇片刻,等晚些时候,我那表妹自会过来。”

    目送柳素娥进入房中,徐青转手便将购置来的女红针线尽数纳入山河图里。

    回到别院,徐青甫一进门,就看到绣娘正坐在石桌旁,拄着腮发呆。

    织机房里的丝线早已用完,这丫头现在孤伶伶空守家宅,除了修炼外,剩下的时间也只有发呆了。

    “呀,你可算知道来一回了,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

    “.”

    徐青听着这话,怎么听都感觉不对味。

    这怎么像是他养了外宅,私会包养的情人来了?

    “这是给我的?”绣娘看着徐青拿出的针线女红物件,眼前一亮。

    徐青点头。

    绣娘喜滋滋的抱着针线筐,可把她高兴坏了。

    这光景的女人家很容易满足,你抓些小鸡小鸭,买些针线女红,她都能高兴大半天。

    尤其是像绣娘这种从小接触过女红,有天生贤妻良母体质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绣娘,你在这孤伶伶的,也没个说话的人,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这不,我今日专门为你请了个梨园名角,你往后每隔两日都可以去她那里学戏解闷”

    正兀自缠线的绣娘放下线板,一脸警觉的看向徐青。

    “公子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

    徐青煞有其事道:“你为我看门护院,我可不得对你好。”

    “.”绣娘螓首低垂,眼眸躲闪。

    犹豫片刻后,她抬起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鼓足勇气看向徐青,一板一眼道:

    “公子,人鬼毕竟殊途,我们这样不好!”

    “?”

    不是,合着你以为我费劲巴脑的给你报兴趣班,是为了当亡灵骑士来的?

    徐青呲了呲牙花子,索性不演了,他直接摊牌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花钱请大拿教你唱戏,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你学习女旦的唱腔,将来好拿来吓人用。”

    “你自悟的那套吓人手段太过粗糙,但凡人回过味来,就不灵了。

    只有经过专项训练,让大拿一对一指点培养,学会安排剧情吓唬人,你才有可能超越其他阴鬼。”

    绣娘吐了吐小舌,好似没听懂他说的话。

    “我知道啦,你做这些都是为我好。”

    “.”

    徐青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他一个僵尸,何必跟一个脑子坏掉的女鬼较真。

    把绣娘送去客栈,徐青让柳老板给她定了个课程表,往后这丫头便是一个有学上的鬼了。

    这边安排好绣娘的学业后,徐青便带着玄玉和金鸾往井下街走去。

    待来到纸扎铺前时,徐青忽然乐呵起来。

    “文才兄,多日不见,这是打算回来了?”

    吴文才一脸唏嘘胡茬,神情颇显憔悴。

    看到徐青,他强打精神道:“承蒙徐兄挂念,今日我送叔母回来静养。”

    徐青走到近前,当看清吴文才的样子后,他忍不住皱眉道:“文才,你这是怎么了,怎月旬不见,竟憔悴成这般模样?”

    吴文才嘴巴微张,两行泪水无声自落。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仰面叹道:“一言难尽!”

    徐青侧头看向纸扎铺里面,没见到吴耀兴的身影。

    “大老爷们别哼哼唧唧的,有事说事,我问你,老吴呢?”

    吴文才将徐青迎进纸扎铺,里面纸人纸马正静静的看着他们。

    “叔父被知府冤枉下狱,如今正在监牢受苦。”

    徐青皱眉问道:“所犯何罪?”

    “说是勾结天心教反贼,官府差人搜查,在叔父租住的房屋里搜到了三百两银钱,还有里通外贼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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