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长夜：这后宫……朕手拿把掐！
云帝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奇迹出现。
所以，章俪这是属于演技升级了？
电光火石之间，云帝脑速全开，再结合章俪那妮子刚刚那个wink，瞬间厘清了其间的逻辑关系。
好！好！好！
现在都这么玩是吧！
……
洽谈室距离会议室并不远，不然杨诩他们也听不见那震耳欲聋的掌声。
十来步的距离。
还没走到洽谈室的门口时，秦缦缦忽地飞速转身，审视的看了后面的卿云一眼。
不过，让她心里一沉的是，此时的那臭哥哥的脸上全是懵逼状。
一双星眸像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直愣愣的看着她挽着章俪，像是看见了怪物了一般。
总结起来，站在原地不动的云帝此刻满脸就写着四个字：瞠目结舌。
丝毫没有什么心虚的表情。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既然章俪把台子都搭起来了，秦缦缦作死的把戏都喂到了嘴边了，他不继续唱下去，简直对不起章俪的苦心和女帝罕见的犯傻！
此时的秦缦缦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鬼的贝叶斯定理！
200年无人问津，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一双大杏眼滴溜溜的一转，赶紧疑惑的用眼神示意卿云，‘what r u弄啥内？’
卿云明显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看她，然后头微微一偏，又疑惑的看了看章俪，双手一摊，无声的喊了一声‘why？’
本色出演了。
这种剧情，他太熟了。
前世，当芊影大人开始站上前台，正式挑战秦缦缦的时候，她们彼此的明争暗斗，他当时是不怎么看得懂的，常常便是这种动作。
他这个动作，完全没有避开章俪。
章俪见状，好悬才忍住了笑意。
不得不说，这个坏人，要是去参加艺考，说不定也能考上。
不过，正是卿云这不像是作伪的演技，让章俪心里随即又是一黯。
一边的秦缦缦虽然心里挺满意他的表现，但此刻当着章俪的面，她觉得太尴尬了。
太伤别人心了。
那双桃花眼像是能说话一般，章俪看向臭哥哥眼里那份情意是做不得假的。
硬生生止住了想骂人的冲动，神色正常的给了卿云一个白眼，秦缦缦让他赶紧过来，客人等急了。
卿云挠了挠头发，慢腾腾的跟了上去，脸上还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而后却慢慢的黑了脸。
秦缦缦此刻在心里一阵发慌，紧了紧章俪的胳膊，巧笑倩兮，“小章，今晚我们一起睡，我还想听听你们学校的事呢。”
她知道，完了。
臭哥哥好像反应过来了。
也该反应过来了，毕竟自己的举动太不合理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芊影大人，养闺蜜千日，用闺蜜一时……
不出意外，她从臭哥哥的眼里看到了怒火。
以及被怀疑的委屈和愤懑。
不过秦缦缦根本不给他发飙的机会，一把推开了洽谈室的大门，直接带着章俪走了进去。
这把云帝又给整不会了。
这种场合，按正常逻辑，明牌是销售实习生的章俪，是需要回避的。
就算她是秦缦缦的闺蜜也不可能。
没这个道理！
所以，这是啥意思？
主动给为夫纳妾？
秦缦缦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咩？
卿云没有进门，门口打了个招呼，扯了个需要先上个厕所的借口，而后给了秦缦缦一个眼神，让她和章俪出来。
秦缦缦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刚刚赌了一把，如同赌徒输红眼的一般进行了一次最后的梭哈。
于是，赌狗不得好死的公理，应验了。
秦缦缦叫苦不迭，在里面打了个招呼，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打过招呼后，又带着章俪走了出来。
只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主动介绍了一下章俪，没说身份。
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这是章俪。小章，这是雄哥、杨哥、陈哥，都是他的盟友！’
这一句，没有明说什么，但让人浮想联翩。
章俪也傻了，不过还没傻透，赶紧连忙问候着，然后一脸感激的望着‘姐姐’。
雄小鸽、杨诩、陈叔阳齐齐的羡慕了。
秦家小公主，确实大气！
那走了狗屎运的小子，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大妇主动给纳妾？
狗日的不得好死啊！
秦缦缦拖着身体都快僵了的章俪出来的时候，对着卿云笑眯了眼，眼神里给出了‘投降输一半可好’的信号。
卿云抱着胳膊，倚在墙上，黑着脸瞪了她一眼，而后对着章俪勉强的笑笑，却开口让她回会议室去，说一个实习生瞎跑什么。
一双桃花眼满是幽怨的瞥了一眼他，章俪咬了咬嘴唇，肩膀耸拉着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望着她那萧索的背影，秦缦缦心里却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
云帝紧咬着后槽牙，让脖颈连连抽搐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他突然想起《天下无贼》里葛大爷让张涵予脚步再拖一点的画面。
见臭哥哥一直盯着她不说话，一双大杏眼连连的扑闪扑闪着，一脸无辜的模样。
卿云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进了会谈室。
不敢说话，一开口，他会笑场的。
前世那二三十岁后硬起心肠的秦缦缦，他确实收拾不了，现在，才18岁的秦缦缦，他手拿把掐的。
……
“我们做笔记本电脑？”
听完卿云的构想后，陈叔阳一脸的迷糊。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老校长的要求，说卿云有要事相商，事关復旦复华未来业务发展方向和组织架构的调整。
让陈叔阳当时就懵逼的是，明明他和卿云两个人都在復旦，有啥事不能在学校说，非得来燕京走一趟。
见到雄小鸽的时候，他便有点懂了。
毕竟，雄小鸽等于投资，这是资本市场的共识。
事实上，因为身处医药行业，他没少和雄小鸽打交道。
IDG的投资方向便是科技、大消费、大医疗。
但是，此刻再听到卿云的‘狂想’后，他还是被震撼了。
不过震撼归震撼，怎么设计交易架构，采取何种对价方式，这是大股东復旦大学、持股4.99%的小股东厚朴集团以及未来可能入股的炎黄集团，这三家公司实控人商量的事情，跟他这个经营层有屁的相关。
至于老校长所说的，他和卿云搭班子……
厚朴集团和復旦大学会不会联合提名卿云担任復旦复华的董事长，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该反对的也不是他。
他只管业务。
所以，当听见卿云提出，让復旦复华做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他是完全的一脸茫然。
卿云笑了笑，“是的，復旦复华来做大学生专用笔记本。”
对于回归IT，陈叔阳其实心里面一万个同意。
復旦复华一开始，是做软件的，依托于学校的计算机系，在最初发展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后来路子走偏了，因为当初的经贸关系，以及国民走出国门的呼声，復旦复华和樱花国走的很近，合资成立了软件公司，加大了对樱花国国内市场的竞争。
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对樱花国软件出口业务逐年攀升，甚至成为了国内对樱花国软件出口的龙头企业。
但是，樱花国，不过弹丸之地，市场就那么大，復旦复华软件业务赢得了樱花的市场，却丢掉了国内的市场，公司始终于盈亏平衡点附近徘徊。
而后在復旦大学与华亭医科大学合并后，復旦复华也合并了华医大的校办企业红棋制药厂，由此进入医药领域。
合并后的复旦大学拥有医学、药学、生命科学等优势学科和丰富的人才资源，在医药领域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于是能挣钱的医药板块，成为了復旦复华的绝对主业。
这让计算机出身的陈叔阳，非常的不满。
但他也无可奈何。
大股东没有钱对软件板块进行追加投入，而合并进来的医药板块，其实是华医大那帮人说了算，毕竟这块资产原本就是别人华医大的。
他这个总经理，其实只能管营收占比不足10%的软件业务，当得太憋屈了。
但是卿云的这个提法，却让他很是不解，“你这是什么打法？你自己不就是做电脑的吗？”
他完全看不懂这小子的操作，明明炎黄就在卖电脑，怎么不自己做笔记本电脑？
而且还是‘大学生专用笔记本电脑’，这显然是符合炎黄集团的产品理念的。
都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了的事。
这完全是非奸即诈了。
卿云闻言愣了，“老校长没给伱说过我们交易方案的框架？”
陈叔阳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呵呵两声，“看来你对老校长还不了解。”
说罢，在卿云无语的表情中，他无奈的一摊手，“老校长觉得，那不是读书人该想的事情，他自己都懒得去考虑，说你们商量完了，他再听经济学院的汇报。”
卿云彻底无语了。
怪不得復旦复华上市这么多年，做什么都一直不温不火，哪怕是医药板块装进去了，都是那副鬼格式。
慢悠悠的发展。
稳当，但……
云帝摇了摇头，一个上市公司，如果运营的好，其实能解决学校80%的问题。
好在似乎他们现在也意识到这问题了。
“復旦复华将以股份作为对价，收购小股东厚朴集团的中医药及医疗大健康业务，收购后，厚朴集团持有復旦复华15%的股份，成为二股东，同时将10%的表决权授权于復旦复华，只保留5%的表决权。”
保留5%，陈叔阳倒是理解，相当于厚朴保留了查阅公司文件的权利、提名人员出任董事的权利、提名高管名单的建议权。
当然，更重要的是，復旦复华收到将这部分权利的授权后，相当于在医疗板块，復旦大学拥有了压制原来华医大话语权的权利，算是终结了两校合并的历史遗留问题。
自己也不是跛脚总经理了。
但是……
这个和电脑业务有啥关系？
卿云不理他，继续说着，“在提交证监会流程后，復旦复华、厚朴集团、国药集团将合资设立药品一致性检验平台公司……”
卿云完整的介绍着交易架构的框架。
具体怎么实施，这需要投行组织尽调，在具备证券期货资质的律所、会计师事务所、评估师事务所完成审计、评估、法律意见后才能推进，毕竟復旦复华虽然是上市公司，但也是国有企业，所有的流程必须程序合规。
程序对，结果对，程序错，结果对也是错。
陈叔阳耐着性子听完，而后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小卿，你图啥？”
这个交易里面，完全没有炎黄集团的影子。
也和炎黄的业务毫不相干。
甚至，完全是厚朴给復旦送钱一般。
中医药，才是医药中真正的暴利。
西药，很多看起来很贵，完全是天价的产品，其实市场非常小。
但中药，完全不一样，无论是药用植物还是药用矿物抑或药用动物，完全不遵从市场化定价。
市面上近90%中成药的实际零售价，高出理论零售价的2-25倍，极少数甚至能达到40倍。
同时，很多中成药‘新药’的研发过程，说到底只是在原有药方基础上增一味药、减一味药，改改剂量，或者把颗粒药改成胶囊药，就能把价格提升数倍。
陈叔阳很清楚，在接受了石广勇的建议后，復旦大学的校高层，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共识：
上市公司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他们所欠缺的经费，完全可以通过资本市场来满足。
那么要想做定增这种二级市场再融资，公司自己本身的业绩得好，否则资本市场不会买账的。
厚朴送出中医药板块，这对于想千方百计增厚復旦复华业绩復旦大学高层来说，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没法拒绝，拒绝的是傻子。
但是，如果相信厚朴集团是在做慈善，那么他也是傻子。
卿云必有所图，而且肯定所图不小。
不出他的意料，此时的云帝笑了笑，“復旦复华会设立一家全资电脑硬件子公司，从一开始起，就是代持。”
“证监会明文规定不允许代持”陈叔阳打断了他，“学校不可能答应的。”
卿云耸了耸肩膀，“证监只是不允许上市公司层面的股份代持，并不禁止上市公司子公司层面的股权代持，税务都许可的事情，一个行业协会顶个屁用。”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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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洽谈室距离会议室并不远，不然杨诩他们也听不见那震耳欲聋的掌声。
十来步的距离。
还没走到洽谈室的门口时，秦缦缦忽地飞速转身，审视的看了后面的卿云一眼。
不过，让她心里一沉的是，此时的那臭哥哥的脸上全是懵逼状。
一双星眸像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直愣愣的看着她挽着章俪，像是看见了怪物了一般。
总结起来，站在原地不动的云帝此刻满脸就写着四个字：瞠目结舌。
丝毫没有什么心虚的表情。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既然章俪把台子都搭起来了，秦缦缦作死的把戏都喂到了嘴边了，他不继续唱下去，简直对不起章俪的苦心和女帝罕见的犯傻！
此时的秦缦缦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鬼的贝叶斯定理！
200年无人问津，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一双大杏眼滴溜溜的一转，赶紧疑惑的用眼神示意卿云，‘what r u弄啥内？’
卿云明显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看她，然后头微微一偏，又疑惑的看了看章俪，双手一摊，无声的喊了一声‘why？’
本色出演了。
这种剧情，他太熟了。
前世，当芊影大人开始站上前台，正式挑战秦缦缦的时候，她们彼此的明争暗斗，他当时是不怎么看得懂的，常常便是这种动作。
他这个动作，完全没有避开章俪。
章俪见状，好悬才忍住了笑意。
不得不说，这个坏人，要是去参加艺考，说不定也能考上。
不过，正是卿云这不像是作伪的演技，让章俪心里随即又是一黯。
一边的秦缦缦虽然心里挺满意他的表现，但此刻当着章俪的面，她觉得太尴尬了。
太伤别人心了。
那双桃花眼像是能说话一般，章俪看向臭哥哥眼里那份情意是做不得假的。
硬生生止住了想骂人的冲动，神色正常的给了卿云一个白眼，秦缦缦让他赶紧过来，客人等急了。
卿云挠了挠头发，慢腾腾的跟了上去，脸上还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而后却慢慢的黑了脸。
秦缦缦此刻在心里一阵发慌，紧了紧章俪的胳膊，巧笑倩兮，“小章，今晚我们一起睡，我还想听听你们学校的事呢。”
她知道，完了。
臭哥哥好像反应过来了。
也该反应过来了，毕竟自己的举动太不合理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芊影大人，养闺蜜千日，用闺蜜一时……
不出意外，她从臭哥哥的眼里看到了怒火。
以及被怀疑的委屈和愤懑。
不过秦缦缦根本不给他发飙的机会，一把推开了洽谈室的大门，直接带着章俪走了进去。
这把云帝又给整不会了。
这种场合，按正常逻辑，明牌是销售实习生的章俪，是需要回避的。
就算她是秦缦缦的闺蜜也不可能。
没这个道理！
所以，这是啥意思？
主动给为夫纳妾？
秦缦缦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咩？
卿云没有进门，门口打了个招呼，扯了个需要先上个厕所的借口，而后给了秦缦缦一个眼神，让她和章俪出来。
秦缦缦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刚刚赌了一把，如同赌徒输红眼的一般进行了一次最后的梭哈。
于是，赌狗不得好死的公理，应验了。
秦缦缦叫苦不迭，在里面打了个招呼，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打过招呼后，又带着章俪走了出来。
只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主动介绍了一下章俪，没说身份。
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这是章俪。小章，这是雄哥、杨哥、陈哥，都是他的盟友！’
这一句，没有明说什么，但让人浮想联翩。
章俪也傻了，不过还没傻透，赶紧连忙问候着，然后一脸感激的望着‘姐姐’。
雄小鸽、杨诩、陈叔阳齐齐的羡慕了。
秦家小公主，确实大气！
那走了狗屎运的小子，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大妇主动给纳妾？
狗日的不得好死啊！
秦缦缦拖着身体都快僵了的章俪出来的时候，对着卿云笑眯了眼，眼神里给出了‘投降输一半可好’的信号。
卿云抱着胳膊，倚在墙上，黑着脸瞪了她一眼，而后对着章俪勉强的笑笑，却开口让她回会议室去，说一个实习生瞎跑什么。
一双桃花眼满是幽怨的瞥了一眼他，章俪咬了咬嘴唇，肩膀耸拉着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望着她那萧索的背影，秦缦缦心里却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
云帝紧咬着后槽牙，让脖颈连连抽搐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他突然想起《天下无贼》里葛大爷让张涵予脚步再拖一点的画面。
见臭哥哥一直盯着她不说话，一双大杏眼连连的扑闪扑闪着，一脸无辜的模样。
卿云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进了会谈室。
不敢说话，一开口，他会笑场的。
前世那二三十岁后硬起心肠的秦缦缦，他确实收拾不了，现在，才18岁的秦缦缦，他手拿把掐的。
……
“我们做笔记本电脑？”
听完卿云的构想后，陈叔阳一脸的迷糊。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老校长的要求，说卿云有要事相商，事关復旦复华未来业务发展方向和组织架构的调整。
让陈叔阳当时就懵逼的是，明明他和卿云两个人都在復旦，有啥事不能在学校说，非得来燕京走一趟。
见到雄小鸽的时候，他便有点懂了。
毕竟，雄小鸽等于投资，这是资本市场的共识。
事实上，因为身处医药行业，他没少和雄小鸽打交道。
IDG的投资方向便是科技、大消费、大医疗。
但是，此刻再听到卿云的‘狂想’后，他还是被震撼了。
不过震撼归震撼，怎么设计交易架构，采取何种对价方式，这是大股东復旦大学、持股4.99%的小股东厚朴集团以及未来可能入股的炎黄集团，这三家公司实控人商量的事情，跟他这个经营层有屁的相关。
至于老校长所说的，他和卿云搭班子……
厚朴集团和復旦大学会不会联合提名卿云担任復旦复华的董事长，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该反对的也不是他。
他只管业务。
所以，当听见卿云提出，让復旦复华做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他是完全的一脸茫然。
卿云笑了笑，“是的，復旦复华来做大学生专用笔记本。”
对于回归IT，陈叔阳其实心里面一万个同意。
復旦复华一开始，是做软件的，依托于学校的计算机系，在最初发展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后来路子走偏了，因为当初的经贸关系，以及国民走出国门的呼声，復旦复华和樱花国走的很近，合资成立了软件公司，加大了对樱花国国内市场的竞争。
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对樱花国软件出口业务逐年攀升，甚至成为了国内对樱花国软件出口的龙头企业。
但是，樱花国，不过弹丸之地，市场就那么大，復旦复华软件业务赢得了樱花的市场，却丢掉了国内的市场，公司始终于盈亏平衡点附近徘徊。
而后在復旦大学与华亭医科大学合并后，復旦复华也合并了华医大的校办企业红棋制药厂，由此进入医药领域。
合并后的复旦大学拥有医学、药学、生命科学等优势学科和丰富的人才资源，在医药领域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于是能挣钱的医药板块，成为了復旦复华的绝对主业。
这让计算机出身的陈叔阳，非常的不满。
但他也无可奈何。
大股东没有钱对软件板块进行追加投入，而合并进来的医药板块，其实是华医大那帮人说了算，毕竟这块资产原本就是别人华医大的。
他这个总经理，其实只能管营收占比不足10%的软件业务，当得太憋屈了。
但是卿云的这个提法，却让他很是不解，“你这是什么打法？你自己不就是做电脑的吗？”
他完全看不懂这小子的操作，明明炎黄就在卖电脑，怎么不自己做笔记本电脑？
而且还是‘大学生专用笔记本电脑’，这显然是符合炎黄集团的产品理念的。
都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了的事。
这完全是非奸即诈了。
卿云闻言愣了，“老校长没给伱说过我们交易方案的框架？”
陈叔阳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呵呵两声，“看来你对老校长还不了解。”
说罢，在卿云无语的表情中，他无奈的一摊手，“老校长觉得，那不是读书人该想的事情，他自己都懒得去考虑，说你们商量完了，他再听经济学院的汇报。”
卿云彻底无语了。
怪不得復旦复华上市这么多年，做什么都一直不温不火，哪怕是医药板块装进去了，都是那副鬼格式。
慢悠悠的发展。
稳当，但……
云帝摇了摇头，一个上市公司，如果运营的好，其实能解决学校80%的问题。
好在似乎他们现在也意识到这问题了。
“復旦复华将以股份作为对价，收购小股东厚朴集团的中医药及医疗大健康业务，收购后，厚朴集团持有復旦复华15%的股份，成为二股东，同时将10%的表决权授权于復旦复华，只保留5%的表决权。”
保留5%，陈叔阳倒是理解，相当于厚朴保留了查阅公司文件的权利、提名人员出任董事的权利、提名高管名单的建议权。
当然，更重要的是，復旦复华收到将这部分权利的授权后，相当于在医疗板块，復旦大学拥有了压制原来华医大话语权的权利，算是终结了两校合并的历史遗留问题。
自己也不是跛脚总经理了。
但是……
这个和电脑业务有啥关系？
卿云不理他，继续说着，“在提交证监会流程后，復旦复华、厚朴集团、国药集团将合资设立药品一致性检验平台公司……”
卿云完整的介绍着交易架构的框架。
具体怎么实施，这需要投行组织尽调，在具备证券期货资质的律所、会计师事务所、评估师事务所完成审计、评估、法律意见后才能推进，毕竟復旦复华虽然是上市公司，但也是国有企业，所有的流程必须程序合规。
程序对，结果对，程序错，结果对也是错。
陈叔阳耐着性子听完，而后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小卿，你图啥？”
这个交易里面，完全没有炎黄集团的影子。
也和炎黄的业务毫不相干。
甚至，完全是厚朴给復旦送钱一般。
中医药，才是医药中真正的暴利。
西药，很多看起来很贵，完全是天价的产品，其实市场非常小。
但中药，完全不一样，无论是药用植物还是药用矿物抑或药用动物，完全不遵从市场化定价。
市面上近90%中成药的实际零售价，高出理论零售价的2-25倍，极少数甚至能达到40倍。
同时，很多中成药‘新药’的研发过程，说到底只是在原有药方基础上增一味药、减一味药，改改剂量，或者把颗粒药改成胶囊药，就能把价格提升数倍。
陈叔阳很清楚，在接受了石广勇的建议后，復旦大学的校高层，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共识：
上市公司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他们所欠缺的经费，完全可以通过资本市场来满足。
那么要想做定增这种二级市场再融资，公司自己本身的业绩得好，否则资本市场不会买账的。
厚朴送出中医药板块，这对于想千方百计增厚復旦复华业绩復旦大学高层来说，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没法拒绝，拒绝的是傻子。
但是，如果相信厚朴集团是在做慈善，那么他也是傻子。
卿云必有所图，而且肯定所图不小。
不出他的意料，此时的云帝笑了笑，“復旦复华会设立一家全资电脑硬件子公司，从一开始起，就是代持。”
“证监会明文规定不允许代持”陈叔阳打断了他，“学校不可能答应的。”
卿云耸了耸肩膀，“证监只是不允许上市公司层面的股份代持，并不禁止上市公司子公司层面的股权代持，税务都许可的事情，一个行业协会顶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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