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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尊主怒(九殿番外篇)

    浮山老道浑身散发出浓郁的鬼气,这应该是我有史以来,亲自感受到比嫁衣女还猛的气势,和当初柯寒露面的气势不妨多让。

    滚滚白雾消散了,整个彭家楼子露出了破败,我看到院子里的红蝶面色大变,七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望着如今成了魔头的浮山老道。

    “住手!”

    红蝶看出了浮山老道变得不正常,而且他缓缓地向着我靠拢,当场红蝶脸色阴沉,大喝一声想要制止。

    但是

    此时的浮山老道已经不是开始的浮山了,他是仙卦门的祖灵,除非是龙家几位坐镇的高人能够镇压,如今在场的,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浮山老道此时转头,面色间爆发出了邪恶的锋芒,双目里煞气腾腾,已然是一个地狱魔鬼,仅仅只是一道目光,让红蝶大惊失色。

    “咳咳”

    我喉咙里已经干枯的像是塞进棉花一样,就算是吞口水,滚动的时候也好想喉咙裂开,整个人无力而又苍白的挂在戏台子,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望着这一切。

    浮山老道猩红犹如凶兽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好似对我的血很敢兴趣,情不自禁伸出隐隐有着腐臭的舌头,贪婪的添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无所畏惧,我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死都不怕,更不要提眼前这个祖灵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裤腿边被轻轻地的扯了一下,我垂下头刚好看到,小萌萌竟然跑出来了。

    她畏惧我面前的这个成了怪物的浮山老道,怯生生的抓住我的裤腿,躲在我的脚边,水灵灵的眼睛有着畏惧害怕的抬头望着浮山老道。

    “叔叔,不要伤害妈咪!”她清脆的声音响彻全场,和悦动听,好像是小风铃的碰触。

    那白着一张肉嘟嘟的娃娃脸的小家伙,怯怯的瞅着我裤子,躲在我的脚边,眼睛里都是害怕。

    “我给你好吃的,叔叔,你不要伤害我妈咪。”小家伙蠢萌的继续开口。

    小家伙举起手。

    展开后,一个已经被剥开被的只剩下半根的棒棒糖,还是一毛钱一根的那种,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她不知道世间险恶,也不懂人情世故,她以为我遇到这样的处境,她以最喜欢的东西交换就可以了。

    小家伙眼神很期待,又有点不舍,眼巴巴的望着浮山老道,“姐姐说了,这叫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是甜的,叔叔,我把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给你,你能放过我妈咪么?另外,叔叔你吃了之后,能跟我说,什么是甜么?”

    大雨天,我被这小女孩的一句话弄的哭的没了样子。

    这小家伙是鬼,一个三魂七魄俱全的鬼,可还是在一点点的长大。

    在别的小孩撒娇卖萌被爷爷奶奶宠着的时候,她只能偷偷的在坟地里看着飘忽的鬼火,在别的小孩穿新裙子换新鞋的时候,她只能穿着皱巴巴的寿衣,一个一毛线的被别人光扔掉的破糖,居然被当成了这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这根棒棒糖,肯定是她那个已经不知道哪儿去的姐姐给她的,可是她却一直藏着,而现在,小家伙以为可以拿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来交换。

    或许她的世界观就是如此简单。单纯的让我哽咽!

    可是浮山老道士此时已然完全变了,原本还是对我的血有兴趣,但此时看到小家伙,浮山老道的双目里面只有充斥着嗜血般的贪婪了。

    大头佛曾经说过,这个小家伙三魂七魄俱全,不管是对那些炼化小鬼的道士还有鬼魂来说,这就是一个极大的补品,可以瞬间增加上百年的道行。

    浮山老道眼睛里除了凶光尽是极致的贪婪。

    “萌萌,快到戒指里去。”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了几下,对小家伙叫道。

    小家伙估计是吓呆了,浮山老道散发出来的鬼气森然恐怖,双眸露出嗜血的凶狠光芒,贪婪的想要吸食小家伙的魂魄。

    如果,没有那满天席卷而来的黑雾的话。

    这狂风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就跟遽然降临的暴风雨一般,寒风呼啸,寒意肃杀的气息膨胀的好似要撑天而起。

    汹涌澎湃,彤云密布,天色阴惨惨的一片,那万里高空的血月,瞬间就被遮蔽了。

    此刻扬起冷风,凄神寒骨,如厉鬼在耳旁磨牙吮血,令人不寒而栗.月牙泛着朦胧的血光,声势虚张.黑暗仿佛张着硕大无朋的鬼眼,用手摸索,把哭声挂到影影绰绰的枯枝上,声嘶力竭的风撕扯着一切。

    轰隆隆的声音就好像无数闷雷,在这种气势汹汹下,地动山摇间,彭家楼子和整个戏台咔嚓声不断响起,这汹涌而来的黑雾涌动着,不仅让所有人心惊胆战,就连浮山老道也停滞了动作。

    趁着这个时候,我赶紧让小家伙躲进戒指里去,刚做完,嘭的一声!

    整个戏台和彭家楼子猛地就坍塌了,我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我身体还被束缚住的,直挺挺的就往戏台下的坚硬如铁的地上砸去。

    这么高的台子落下去,不摔死也会被坍塌的整个楼砸死,很奇怪,明明或许下一刻就会死了,可是这一瞬间我竟然没有恐惧,或许是忘记害怕了。

    以前我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

    人在死的那瞬间,脑海里想到的人,那一定是自己一辈子对于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

    我想到了我爸妈,奶奶爷爷,还有外公外婆,最后我想到了他。

    “如果,他知道就好了!”

    我心里默念着,眼角有泪,朦胧的视线,再也看不清楚了。

    但是隐约的,我好像模糊的看到,那黑色翻滚的雾气里,有一道闪烁而过的熟悉影子,在彭家楼子倒塌的瞬间,卷着满天黑雾,涌动的冲了进来。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血红的血月孤零零地盘旋在上空,光线暗淡,但在漫天的雾气里。

    坠落的瞬间,我却感觉一双冰冷的手,轻盈的揽住了我的腰肢,将我搂在了怀里,寒气逼人,却带着那般熟悉而又好闻的味道。

    夜色缭绕,那斑斓翻滚的黑雾,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高大的山峦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

    淅沥的哀嚎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轰隆的声音,在这个幽静僻壤的山谷中回荡开来,整个彭家楼,瞬间崩塌,在轰然塌陷的瞬间,我被一双冰冷的手打横抱起,四周是楼房的崩裂声和漫天的尘土。

    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那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他仿如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闻所未闻,那一瞬间,那道漆黑的身影,那清澈的眸子,宛如幽蓝湖水,让我有些痴迷。

    他站在我前面,一言不发,有种手里虽空,却握住世界,身影不动不动,却可以让天地颤抖的气势。

    依然那般冷漠,淡定从容。

    彭家楼子外,红蝶和在场的所有人惊呼出声,面色大变,在那漫天的尘土和翻滚的黑雾中,倒塌的楼房里,一道冰寒的气息卷袭着整个河岸,那道影子,就站在漫天灰尘中央,若隐若现。

    我就那样被他揽住在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力的垂着,还是那样好闻的味道,还是那样熟悉的气息,就算是在漫天的灰尘里,他也一尘不染。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以往的我,每次他的出现我心里只是激动不已,可是这一次,更多的是心酸,我哭了,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我无比期盼和委屈,复杂的交错在一起。

    有谁知道,我其实一直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的。

    “现在,没人敢伤你了!”

    即使他很平静,可看到我满身伤痕的时候,自责和眼里强忍的杀念,没有逃脱我的目光,我轻轻的动了一下,想要抬起头触碰他冰冷刀削一般的脸,可手被捆绑的太久,勒的太紧,加上手上有伤,仿佛抬起,都会扯着筋骨,撕心裂肺的痛。

    他眼里的疼惜之色,更浓郁!

    “女人,以后本尊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了。”他轻声的如是说,也在心里默默发誓。

    亦如当初他的伏三之约,说的那般坚定。

    他踏步,那原本散落漫天的灰尘轰然散开,如疯如魔一般,从破败的废墟中抱着我走出,我就那样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一处夜色下的樵石旁,他轻而温柔的把我放下。

    他伸手轻轻地触碰了我手臂上的血痕,我疼的抽搐了下,他赶忙缩了手,仿佛疼在了他身上一般,看着我衣襟上沾染的乌红,还有嘴角干枯的血。

    即使我看出他竭力的对我在笑,可是那冰冷的寒眸,散发出极致的寒。

    他轻轻地对我婉约一笑,爱怜又愧疚的对我轻声说道,“女人,在这里等一会,本尊把他们杀了,就带你离开!”

    他曾对我许下承诺,伏三之难降临,若鬼王抢亲,他要杀,用血为祭,冤魂开路,万鬼做媒。

    鬼王娶亲之日,就是他和我成婚之时,以此,他给了我伏三之约,一场血婚。

    他也曾挡在我的前面,在大北山面对无数冤鬼,仿佛对世界说,本尊都舍不得欺负的女人,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如今,他却让我等他一会儿,他去杀人,轻描淡写的没有丝毫动容。

    谁家的男友带着自己都是看朝霞落幕,看风花雪月,而他,却对我说去杀人。

    北冥夜蹲着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来,随着他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那一瞬间,天上阴寒阴云密布,整个棺山坡的数公里全部都被笼罩在怨气当中,其内仿佛冤鬼嘶叫,阴乎乎一片凄惨,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天,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寂静阴森,阴冷的嚎叫着,可以听到荒草的沙沙声。

    阴风怒号,鬼云翻涌!

    北冥夜转身,留给我的是他那宽阔而厚实的背影,他抬头,望着彭家楼戏台露面的浮山老道,那已经不是浮山老道了,破烂不堪的衣襟,充满着嗜血,好像已经没有了神智。

    那是仙卦门的祖灵,季十三!

    “本尊说过,谁伤她,本尊就杀谁,现在你可以死了。”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黑气,一股无声无边的威压,一股天地独尊的气势,他抬首,双眸里迸发出了森然的寒气,北冥夜踏步间,整个人倏然地化为了一摊黑气。

    那黑气爆涌,直接成了黑色的龙卷风,霸道的横扫一方,刚刚适应浮山老道身体的季十三,感受到那遮天蔽日的杀念,那浩瀚无垠的愤怒。

    当场吓的嗷嗷怪叫,就要不惜代价的逃窜。

    但是在面对上千年来第一次如此动怒的北冥夜,莫说在冷潇寒和北冥夜的眼里如同蝼蚁,就算他逃到十八层地狱,北冥夜也会将他揪出来挫骨扬灰。

    因此,那速度闪烁间几乎只听到仙卦门祖灵季十三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接着就是嘭的一声,浮山老道的身体炸的血肉模糊。

    可如果是这样,还不能足以证明北冥夜究竟多么愤怒和拥有的杀气,季十三身为仙卦门的祖灵,肯定是没有肉身的,供奉的时候就只是依附在什么东西上。

    而北冥夜如今手里捏住的,就是季十三的灵魂。

    他面无表情,狠狠一扯,直接把季十三的一条手臂扯断了,灵魂的伤害是无止境的,而且不能复原,扯的时候只有那种深入灵魂的痛,只有受伤者才能体会。

    那被北冥夜扯断的手臂,直接成了一摊黑雾,消失在了天地间。接下来,北冥夜又硬生生的把季十三的另一只手臂扯了下来。

    凄惨的哀嚎声回荡着,那是鬼魂的嘶嚎,无法想象的尖锐和刺心,那凄厉的惨叫让人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和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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